是曾经的三年里,舒月公馆里处处弥漫过的烟火味。
是苏绥给予过他的,家的味道。
可现在,他是在苏绥和唐慢书的家里闻到这个温暖的味道。
林望景恍惚间意识到一个事实:他没有苏绥了……
……也没有家了。
被唐慢书无数次打压都没有示弱过的林望景,在这一刻,突然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冬夜中无声的崩溃,落下了连自己都未曾觉察的眼泪。
他怎么会不知道唐慢书有多优秀呢,他就是再努力十年、二十年,也比不过这个男人现在的成就。
这么优秀的唐慢书,却愿意低下高贵的姿态,为苏绥打扫房间,为苏绥洗衣做饭,把自己摆在那么卑微的位置上——
而他呢……
林望景质问着自己,他给苏绥带去过什么。想来想去,想到最后,好像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他比不过唐慢书,甚至从一开始,就彻彻底底的输给了唐慢书。
林望景哽咽着,数次都想开口,想说一句对不起,想说一句我错了,想说一句好想你,可到了最后,却还是徒劳的张了张嘴,只失神的吐出了两个字:
苏绥。
苏绥……
林望景一遍又一遍默念着这个名字,最后悲哀的想,是不是只有离开了自己的苏绥,才会岁岁平安,才会得遇良人。
他终于肯放下迷失了自己太久的那份偏执,去认真的想,究竟什么样的爱,才是苏绥真正需要的。
苏绥不稀罕自己的钱,不稀罕自己迟来的真心,更不稀罕自己的爱,问题的答案好像只剩下了一个,林望景最不愿意面对的那一个——
苏绥想要的,从头到尾都不是他。
所以恨他的林望景也好,爱他的林望景也罢,苏绥都不稀罕。
他或许,根本从来都没有指望过自己会真的爱上他。
林望景想起过去,他曾经无数次说过永远都不会爱上苏绥,说的那样斩钉截铁,没有一丝退路。
所以人人都深信不疑,就连苏绥都相信,他不可能爱他。
所以等到现在,等到他真的爱上了他以后,全世界都不相信林望景会爱苏绥。
林望景爱苏绥,全世界都不相信,只有林望景相信。
他咬着嘴唇,将所有的情绪锁在心里,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来。除了不断流下的眼泪和微微颤抖的肩膀以外,谁都不知道林望景曾经在苏绥家里的楼下,为他哭过一整夜。
那一整晚,他站在寒风肆虐的院子里,几乎流干了这辈子的眼泪。
林望景想,他这一生,再也不会遇到另外一个,让他会隐忍着痛哭着一整夜的人了。
他这辈子,恨也好,爱也好,愤怒也好,嫉妒也好,所有浓烈的情感,都只给过一个人。
可是那个人,他再也等不到了。
是被自己,亲手弄丢的。
林望景只要一眨眼,就是一大泡温热的眼泪溢出眼眶。他就这样,站在寒风中,守着这栋小别墅,看着屋里的灯光从明到暗,守了一整晚。
只是抬起头看一眼从窗户里透出来的灯光,他就能猜到,那里面该是有多么温暖。
或者换句话说,有苏绥在的地方,永远都是温暖明亮的。
可是京城的冬天这么冷,夜里这么黑,林望景再也感受不到这份,只属于过他一个人的温暖了。
他如寒夜中祈求奇迹的乞丐,最后却只能瑟瑟发抖的抱着自己,被冻死在黎明到来之前。
直到第二天早晨,伴随着第一抹太阳光的洒落,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影踏着朝阳慢慢向自己走来,林望景才终于动了动身形。
他几乎快要站不稳了,往旁边晃了晃,可眼里的欣喜却是那般闪亮,比之初升的朝阳还要耀眼。
他看着苏绥,苏绥也看着他,他们在晨曦中两两相望,有人红了眼眶,有人一如平常。
青年的轮廓被镶上一层温暖的光边,就连他脸颊上的小绒毛都清晰可见,眼神依旧是那么温润,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
可林望景知道,他们之间,隔着的不是一米远的距离,而是隔着咫尺远近的千山万水,隔着再也无法靠近的往后余生。
苏绥头天晚上才拍完在苏城的外景,今天一大早就坐飞机赶着飞了回来。
他没有想到林望景会在这里,拖着行李箱,脚步停了下来。
“有什么事吗?”苏绥率先开口。
语气平淡到像是在问某一个邻居早上吃过饭没。
林望景心里面有千言万语都想诉说,可真正见到苏绥以后,那满腔的思念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最后只是化成了无声的心酸。
他久久的不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苏绥,用哭红的眼睛细细的描绘着青年的每一处轮廓。
眼前的人离开自己之后,过的依旧很好,并没有一点黯然神伤的迹象,状态好的和还在一起时一模一样。
甚至比那时还要更好一点。
虽然知道越是爱一个人,分开后一定会越是难过,越是会舍不得,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样——就像他这样。
但除去酸涩之外,林望景其实有些欣慰:苏绥在没有自己的地方,也一样过得很好。
“你……”
他试探着想要开口,可被冷风吹了一晚上,还哭了一晚上,嗓子早就哑得不像话,一开口就有种凝涩感。
要是放在往常,苏绥或许会皱着眉头,关心的问上一句怎么了,但现在,他只是无动于衷的看着,眼神里平静如常。
林望景的心脏猛地疼痛了一瞬,就像被人用力猛地往下一拽,五脏六腑都疼得移位,好半天都没能缓过劲来。
等稍微不那么疼了,他才强撑着笑脸,清了清嗓子,用沙哑难听的声音说:“你……最近一段时间都去哪里了……我、我没找到你。”
苏绥觉得这种问题没什么好隐瞒的,很自然的答道:“出去拍戏了。怎么,你找我有事情?”
“你,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会找个时间,我们两个人私底下谈谈……”林望景的声音越说越小,嗓子本来就是哑的,说到后面,几乎都听不见了。
他这么一说,苏绥才忽然想了起来那天在林家对林望景说过的话。
那时候是为了稳住这人,别继续纠缠不放,才给了那么个甜头。
但这话说过之后,苏绥转头就忘了,没把它当回事记挂在心上,倒是从前一向不怎么在意他说的话的林望景,忽然之间变得如此上心,也真是算得上风水轮流转了。
要不是他现在重新翻了出来,苏绥真的就快忘了个彻底。
“哦,是,我是这么说过。”
苏绥并没有把自己忘了这件事当成什么心理负担,很平静的丢出了个解释:“最近剧组在赶进度,拍戏太忙,差点给搞忘了。你如果有空的话,今天就可以把这件事解决。”
他看向林望景,几句话就反客为主:“你觉得怎么样?”
苏绥其实根本不需要解释的,林望景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青年并没有把自己看得这么重的事放在心上过。
也就是说,现在的林望景对于苏绥而言,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选项。
曾经拥有过他全身全心的在意时,林望景从来没体会过被深爱的人忽视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而那三年里,他却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忽略苏绥。
如今倒好,以前没体验过的,现在统统体验了一遍,折磨得林望景几乎褪了层皮
一想到这里,他的愧疚瞬间就涌上心头,低下头看都不敢看苏绥的眼睛,低声道:“嗯……我,我都可以的,看你安排。”
“地点呢?”苏绥想要速战速决,回房间里把行李箱放下后好好休息。
林望景似乎生怕他会反悔,赶紧说:“在家里谈好不好?我把家里收拾得很干净,厨房也重新装修好了,不会像上次你看到的时候那么乱了。”
苏绥随口问了句:“家里?”
林望景一愣,无法忽略掉心底逐渐蔓延的疼痛,只觉得鼻尖酸酸的,眼睛里全是苦涩。
他认输般改口道:“不是家里……是,舒月公馆。”经拥有过他全身全心的在意时,林望景从来没体会过被深爱的人忽视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而那三年里,他却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忽略苏绥。
如今倒好,以前没体验过的,现在统统体验了一遍,折磨得林望景几乎褪了层皮
一想到这里,他的愧疚瞬间就涌上心头,低下头看都不敢看苏绥的眼睛,低声道:“嗯……我,我都可以的,看你安排。”
“地点呢?”苏绥想要速战速决,回房间里把行李箱放下后好好休息。
林望景似乎生怕他会反悔,赶紧说:“在家里谈好不好?我把家里收拾得很干净,厨房也重新装修好了,不会像上次你看到的时候那么乱了。”
苏绥随口问了句:“家里?”
林望景一愣,无法忽略掉心底逐渐蔓延的疼痛,只觉得鼻尖酸酸的,眼睛里全是苦涩。
他认输般改口道:“不是家里……是,舒月公馆。”经拥有过他全身全心的在意时,林望景从来没体会过被深爱的人忽视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而那三年里,他却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忽略苏绥。
如今倒好,以前没体验过的,现在统统体验了一遍,折磨得林望景几乎褪了层皮
一想到这里,他的愧疚瞬间就涌上心头,低下头看都不敢看苏绥的眼睛,低声道:“嗯……我,我都可以的,看你安排。”
“地点呢?”苏绥想要速战速决,回房间里把行李箱放下后好好休息。
林望景似乎生怕他会反悔,赶紧说:“在家里谈好不好?我把家里收拾得很干净,厨房也重新装修好了,不会像上次你看到的时候那么乱了。”
苏绥随口问了句:“家里?”
林望景一愣,无法忽略掉心底逐渐蔓延的疼痛,只觉得鼻尖酸酸的,眼睛里全是苦涩。
他认输般改口道:“不是家里……是,舒月公馆。”经拥有过他全身全心的在意时,林望景从来没体会过被深爱的人忽视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而那三年里,他却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忽略苏绥。
如今倒好,以前没体验过的,现在统统体验了一遍,折磨得林望景几乎褪了层皮
一想到这里,他的愧疚瞬间就涌上心头,低下头看都不敢看苏绥的眼睛,低声道:“嗯……我,我都可以的,看你安排。”
“地点呢?”苏绥想要速战速决,回房间里把行李箱放下后好好休息。
林望景似乎生怕他会反悔,赶紧说:“在家里谈好不好?我把家里收拾得很干净,厨房也重新装修好了,不会像上次你看到的时候那么乱了。”
苏绥随口问了句:“家里?”
林望景一愣,无法忽略掉心底逐渐蔓延的疼痛,只觉得鼻尖酸酸的,眼睛里全是苦涩。
他认输般改口道:“不是家里……是,舒月公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