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绥都不在乎自己了,他还在乎自己干嘛?
这么想着,周路阳自嘲般的一笑,看着苏绥的眼睛说:“男主角来迟了,三杯怎么够,至少得喝三瓶吧。”
说完,拎起三瓶啤酒,连起子都没用,直接徒手打开了,仰起头,灌酒似的往喉咙里灌了三杯。
灼人的液体从喉咙一路冲刺到胃里,刺激地周路阳浑身一缩,刚刚才低血糖发作过的身体显然无法承受这样的不适。
但周路阳面不改色的喝完了整整三瓶。
在场的众人被他这一出给弄得一愣一愣的,从来没见过有人上赶着给赔酒道歉的,都忍不住的猜测,这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能被刺激成这样?!
事实证明,周路阳能做到的还远不止于此。
他灌完自己三瓶酒之后,又拎了三瓶,依旧是一一打开,然后看着柏钺,眼睛里说不上是挑衅还是不屑:“不管是我第一次拍戏,还是在组期间,柏导都帮了我很多大忙。我周路阳一向知恩图报,在这里敬您三瓶,权当报答!”
说完,毫不犹豫的在短短的两分钟之内又灌进去三瓶。
啤酒里有大量的气泡,短时间内大量摄入,胃部就会被撑得很难受。周路阳不是铁人,他喝到第四瓶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很不舒服了,只觉得胃部被撑成了一个沉甸甸的大水球,直往下坠着,像是有只无形的大手在拽着拉扯,疼得握住酒瓶的手腕都有些微微发抖。
喝到第六瓶的时候,周路阳的表情就已经变得很痛苦了,止不住的想要把满肚子的冲人气泡给吐出来,但愣是硬撑着,硬生生的一口气干完了六瓶。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心想就算是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死法啊,但表面上还是其乐融融的笑着夸他“周哥酒量真好”、“路阳是个敞亮人”。
周路阳是真的痛苦到了极点,感觉全身都已经被撑成了一个大气球,而且是随时都会爆炸的状态。
但他强忍着痛苦,缓过最难受的那一下后,冲着脸色越来越黑的柏钺挑衅般挑了挑眉毛:“柏导,我敬你的这三瓶酒,您可一定要收下啊。”
于是所有人又调转了木仓头,将注意力都放在了柏钺身上,好奇的想看看他作为一个拥有着杀伐决断、大权在握的导演,该如何应对来自剧组男主演的刁难。
柏钺的脸色早就变得很难看了,他怎么会不知道周路阳这就是在所有人面前,尤其是在苏绥面前找自己的难堪。
但知道归知道,柏钺不可能会拒绝周路阳的战书,哪怕写明了不怀好意——
周路阳比他更清楚这一点。
“周影帝说的是哪里的话,我怎么敢居功,都是您自己悟性高,又肯吃苦,才有今天这一番成就。”
柏钺说完之后,倒是没像周路阳这样“豪迈”的对瓶吹。他毕竟是文化人,多少要有点讲究,所以叫服务员拿来了三个扎啤酒杯,每个酒杯里装得下一瓶啤酒还要多。
依旧是一饮而尽,速度和周路阳的差不多,两个人没有分出些什么胜负来。
周路阳冷笑一声,又转身拿了瓶白的,往桌子上一放。
“忘了柏导是搞艺术的,不像我这种高中就出来打拼的,啤酒太掉您身价,我敬您几杯白的。”
啤的白的混着喝,这还得了?!
感情这周大影帝今晚不是为了喝死自己,而是冲着喝死柏导去的啊!
不是说柏导是周大影帝的伯乐,对人有知遇之恩,一直都很尊敬吗?
难不成就是这么个尊敬法?
在那一瞬间,众人心中百转千回,有一百个问题都无处找寻答案。
众大佬们纷纷打起了精神,没想到今晚还能看到这么两个人当众撕起来,也算是长见识了。
甚至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道:“周哥,柏导的酒量可是个顶个的好,据说以前一个人喝趴下了好几桌人,您跟人柏导拼酒,到底行不行啊!”
有人跟他一唱一和:“你这是看不起周哥?周哥的酒量那也是杠杠的,一般人可喝不倒他!”
周路阳和柏钺互相看了一眼,眼睛里除了对对方的厌恶之外,就只剩下了争风吃醋。
总之是你来我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也不肯屈居人下。
但就在他们两个人争得水深火热之时,顾屿安悄悄地看了苏绥一眼,从青年平静的表情中看不出什么来,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在看他。
饶是如此,顾屿安也还是忍不住靠近了苏绥,在人耳边小声道:“我知道,这里面十几个人里,是你最能喝。”
他的初衷是不想让苏绥在柏钺和周路阳的争斗中落了下风,可很显然,苏绥根本就理解不了这两个人之间的争强好胜,哪怕起因是因为他。
他只觉得这种莫名其妙的竞争行为,像极了动物世界里的雄性为了争夺地盘或者雌性而打得你死我活,充满了一种原始动物感的傻气和不可理喻。
偏偏柏钺和周路阳好像杀红了眼一样,在包厢里的人推波助澜之下,气氛越发剑拔弩张,眼看着就要彻底撕破脸皮,这时候有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跳了出来,一张口,就把在座所有人给惊呆了。
就连正在拼酒的柏钺和周路阳都停了下来,眼睛猩红的看着他。
那中年男人摸了摸自己的啤酒肚,笑得一脸猥琐,看向苏绥的眼神里透着露骨和下流。
他说:“光是柏导和周影帝拼酒哪有什么意思啊,都不给我们表现的机会。既然是杀青宴,大家这么多人都齐聚一堂,还是要一起热热闹闹的才对嘛。”
众人纷纷愣住了,心里暗道别代表我,我可不想在这两个人面前表现。
接着,他倒了满满一杯白酒,递向了苏绥。
“来来来,你们热闹的同时,不要冷落了我们的另一位男主演啊。”
“苏老师,我敬您一杯。”男人的语气就像他满脸的油光一样油腻,拿碱性最强的肥皂都洗不干净。
苏绥淡淡一笑,别说伸手去接,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不好意思,家里管得严,不让喝酒。”
一般的明星很少会拒绝别人的敬酒,大家确实默认了出来玩就要放得下身段,即使有拒绝的,也都会百转千回的婉拒,少有像苏绥这样拒绝的不留情面的情况。
那男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似乎是觉得被这样直接的拒绝了太没有面子,竟然隐隐的威胁道:“这可是为你办的杀青宴,你作为主角,不能拂了我们客人的面子吧?”
他自信满满的扫了一圈,以为可以用这些人的身份压一压苏绥,让他乖乖听话,喝下自己的那杯酒。
毕竟,这里坐着的人,可都是娱乐圈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他一个刚出道不久的小明星,就算仗着有柏钺的青睐,还能翻出浪来?
然而,让这男人没想到的是,还不等苏绥说话,邻座的一个瘦高个就在酒桌子底下悄悄拉了拉他,讪讪笑道:“赵平,你差不多就得了,人苏老师不愿意喝就不喝,干嘛非得强迫人家呢。”
“你拉我干什么,让苏老师看见了,还以为你这意思是说人出来玩却玩不起呢。”
赵平忽视了邻座给的台阶,仍旧是笑嘻嘻的看着苏绥,眼神里是直白的淫邪,根本连掩饰都不掩饰一下。
“你说对吧,苏老师?”
苏绥笑了笑,没说话。
赵平却将这当成了示弱的信号。
他再次递出了那杯酒,捡起之前的话头说:“苏老师说笑了,您今年都多大了,还被家里管着呢?来来来,今晚咱们不醉不休!”
瘦高个男人绝望的闭上了眼,心想他这已经是尽力了,怎么都算不上是见死不救,剩下的就看这傻逼自己的造化吧。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柏钺、顾屿安和周路阳的,都看向了赵平。
柏钺放下了酒杯,手背青筋暴起;
顾屿安转身找了个空酒瓶子,放在手里掂了掂;
周路阳冷笑了一声,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而被赵平用恶心目光猥亵着的青年,依旧是微微笑道:“家里长辈特意叮嘱过,在外面不要喝太多酒,免得……遇上些别有用心的人。”
再一次被不留情面的拒绝,赵平的脸色几乎是一瞬间就挂不住了,一下子黑了下来。
他一向被那些为了点资源就陪酒陪笑甚至□□的小明星给捧上了天,自持自己电视台高管的身份,连很多大牌红人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一个小小的苏绥了。
在赵平眼里,他愿意敬苏绥的酒,那是给他面子,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没想到这人不但不给自己面子,还让自己当众下不来台,简直是给脸不要脸。
于是,这次连假笑都无法再维持了,把酒杯重重的把桌子上一放,冷着脸道:“苏老师,这就是你不懂事了。”
“家里长辈?哼,也不知道是哪位长辈让您这么听话。”
“难不成……”他玩味的一笑,“是干爹吗?”
苏绥被赵平的话逗得发笑,语气很轻松:“您太幽默了。”
他顿了顿,笑道:“倒也不是什么干爹,是我叔叔。”
赵平很不满意苏绥对自己说话的态度,他好像没看到周围人向自己投来的异样目光,不屑的哼了一声。
“叔叔?也不知道是什么阿猫阿狗。”
苏绥笑得合不拢嘴,点着头赞同道:“对,唐慢书自己也说自己是小狗。”
“啧,唐慢书——”
等等——
赵平忽然瞪大了眼睛,心跳猛地停跳了一拍——
唐慢书?!…”他玩味的一笑,“是干爹吗?”
苏绥被赵平的话逗得发笑,语气很轻松:“您太幽默了。”
他顿了顿,笑道:“倒也不是什么干爹,是我叔叔。”
赵平很不满意苏绥对自己说话的态度,他好像没看到周围人向自己投来的异样目光,不屑的哼了一声。
“叔叔?也不知道是什么阿猫阿狗。”
苏绥笑得合不拢嘴,点着头赞同道:“对,唐慢书自己也说自己是小狗。”
“啧,唐慢书——”
等等——
赵平忽然瞪大了眼睛,心跳猛地停跳了一拍——
唐慢书?!…”他玩味的一笑,“是干爹吗?”
苏绥被赵平的话逗得发笑,语气很轻松:“您太幽默了。”
他顿了顿,笑道:“倒也不是什么干爹,是我叔叔。”
赵平很不满意苏绥对自己说话的态度,他好像没看到周围人向自己投来的异样目光,不屑的哼了一声。
“叔叔?也不知道是什么阿猫阿狗。”
苏绥笑得合不拢嘴,点着头赞同道:“对,唐慢书自己也说自己是小狗。”
“啧,唐慢书——”
等等——
赵平忽然瞪大了眼睛,心跳猛地停跳了一拍——
唐慢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