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生怕自己突然跑了,非得抱住他的腰不撒手之外,倒也算是相安无事的度过一晚。
苏绥实在太累,也就随林望景去了,任由那只炙热的大手放在自己腰上。
*
“嘶——”
林望景扶着痛得像是快要炸开的头,费力的睁开眼。
他恍惚间摸了摸身侧的位置,触手可及的地方只有一片冰凉。
怎么回事……?
他不是在和一堆兄弟喝酒吗?
是……苏绥把他带回来的?
林望景的脑子空白了一瞬,他慢慢的坐起来,回忆着喝断片之前的一切。
突然,他的脸色猛地变了一下——
该死的,昨天晚上方艾也在那儿!
如果真是苏绥过去把自己带回家的话,那他岂不是……
正想着,苏绥端来一碗解酒汤。
见他醒了,温温的笑道:“先生醒了?头还痛吗?”
林望景像是做了错事当场被苏绥抓到一样,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视线,强装镇定道:“好些了。”
“喝了会好受些。”苏绥将解酒汤递给林望景,“那先生先休息,我就不打扰您了。”
他说完便想走,林望景却突然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吗?”苏绥顿住脚步。
“……”
林望景被他这么一问,竟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沉默了片刻后,闭上眼睛说:“汤就不喝了,给我按按吧。”
“好。”
苏绥脚步轻轻地走了过来,半坐在床沿,让林望景躺在他腿上,动作轻柔的开始替他按摩起来。
二人一时无话,安静的室内除了流通的空气之外,就只有两道各不相同的呼吸声,随着被风吹起的白色窗帘一起一伏。
感受着苏绥微凉的指尖在自己发间转圈按压,林望景本来因为宿醉而头痛欲裂,此刻却感觉痛觉似乎神奇般的消失殆尽了。
他闭着眼,享受着这一刻难得的静谧。
但心里还是有根刺横着,让林望景觉着不是个滋味。
他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试探性的问:“是有人把我送回来的,还是你去接的我?”
林望景自以为他这么问应该不会引起怀疑,但苏绥几乎是立马就明白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笑了笑,手上动作不停:“是我去酒吧接的您。怎么了?先生问这个干嘛?”
林望景心里一沉,害怕苏绥已经见过方艾了,又问:“当时……都有些什么人?”
“我到的时候包间里只有你的几个朋友,和一些服务人员。”
苏绥隐瞒了自己见到方艾的事,他并不担心自己会露馅——林望景很少会怀疑他。
或者说即便有怀疑,只要给林望景一个他想要的答案,那么他也就不会去深究。
毕竟,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
见苏绥并不知道方艾这个人的存在,林望景悄悄松了口气。
“先生,您以后还是少喝些酒吧,我很担心您的身体。”
面对苏绥关心的话语,林望景却有几分因为心虚而引发的恼羞成怒。
他蓦的睁开眼,冷冷的看着苏绥:“出去喝个酒而已,我一个成年人,难道还不能有个消遣的娱乐爱好?”
话是说的没错,“可是,为什么我在外面喝醉的时候,您不允许呢?”
苏绥停下手上的动作,静静地看着林望景。
“我和你能一样吗?!”他的情绪看上去很激动。
“所以,我们不一样,对吗?我没有资格管你,但你有资格支配我;我不是你的未婚妻,而是一件类似于所有物的东西。在先生的眼里,我们之间是不平等的,是这样吧?”
被这么问了一连串问题的林望景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他猛地坐起来,不客气地质问苏绥:“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内涵他区别对待?
苏绥仿佛早就猜到了林望景会是什么反应,他一点儿也不意外。
“没什么意思。”他淡淡道。
“不过喝多了点酒而已,一大清早就跟我闹,你未免管的太宽了!”
听到这些蛮横不讲理的话后,苏绥只觉荒唐。干脆闭上嘴,不再争辩了。
林望景再一次赢了两人之间的战斗,或者说苏绥直接放弃了抵抗,单方面输给他。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林望景却并没有像以前赢了之后那么开心。
他即便再不在乎苏绥的感受,也察觉到了苏绥身上的不对劲。
这样的差异令林望景感到一股没由来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