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刘妙心朝后一挥手,“木香,把我给苏姐姐准备的礼物拿过来。”
名叫木香的丫鬟立马抱着手里的小木盒走上前,将小木盒放在茶案上。
“苏姐姐,你快打开来看看,喜不喜欢?”刘妙心笑着催道。
苏月本觉得那日在刘府的事不值一提,但刘妙心既然亲自登门道谢,她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
这小木盒做得十分精美,卡扣是铜制的,轻轻一按,就可以将盒盖打开。
里面铺了金色的绒布,绒布上静静躺着一支碧玉簪子。
一看就价值不菲。
苏月面色微变,轻轻将盒子盖上往刘妙心那边推了推,“刘小姐,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刘妙心立马又将盒子推过来,“苏姐姐,你不收,是不是不接受我的道歉和谢意?那日我不小心踢球砸到了你,你不仅不生我的气,还替我在母亲面前遮掩。我思来想去好几日,都觉得应该亲自来向你赔罪道谢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月摇摇头,“那日你是无心之举,事后已经向我道歉,我早就原谅你了,又何来不接受你的道歉一说?只是丁点小事,我实在不敢收你这样贵重的谢礼。”
刘妙心见苏月执意不收,面上露出难色。
拧眉想了片刻,她忽地站起来道:“那你且等我一下,我一会儿再来。”
说着便带着丫鬟木香快步离去。
等她走了,王顺菊才从侧门进来问道:“苏妹子,那刘小姐一番好意,你为何不肯收她的谢礼?”
苏月解释道:“不是我不知好歹。试问这世上有谁不爱金银,又有哪个女子不爱钗环?只是这位刘小姐身份不同,送的东西过于贵重,我承受不起。”
“看她穿衣打扮,的确是非富即贵。”
“她是又富又贵。”
“啊?”王顺菊愕然道。
“你还记得三日前我带礼物去刘府拜谢的事?”
“当然记得,回来你额头上就见了伤,我还问你怎么回事,你却只说是自己撞的。”说起这个,王顺菊似乎有些不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自己撞得?你做事最是小心谨慎,怎么可能是自己撞得?”
说完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莫不是和那位刘小姐有关?所以你才不肯跟我说实话?”
苏月点点头,“嗯。那刘小姐是刘大人的独女。那日我去刘府,正是被她踢球所伤。只是事后她已经跟我道歉,我便已经将此事放下。不告诉你,一是怕你担心,二是就算告诉了你,刘小姐贵为知府千金,你又不能去替我出气,不是给你徒增烦恼么?”
王顺菊沉默了片刻,“那你为什么又不肯收她的谢礼呢?”
“不是我不肯收,而是不敢收。”苏月无奈地笑了笑,“我虽不是什么绝顶聪明之人,但至少还有点自知之明。人家一个县令千金,就算我有心结交,都可能找不到门路,又怎么会纡尊降贵主动来向我示好?”
“你的意思是说,那位刘小姐恐怕另有所图?”
“她性格天真活泼,应该不会。但她父亲母亲作何想,我就不知道了。”
“如此的话,那还是谨慎一点好。”王顺菊总结道。
苏月望着门口的大榆树怔怔出神。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刘知县一家无缘无故对她照顾有加,之前忙着开铺子的一系列事没往这事上深想。
现在空了回忆起来,就感觉处处都透着不对劲。
在没有弄清楚他们的意图之前,还是和刘家人保持距离的好。
苏月整理好情绪,正准备回去继续除草,就见门口落了顶轿子,刘妙心和丫鬟木香又再次出现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