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耳饰有点眼熟……
光看脸五条悟十分年龄欺诈,但线条还是有了改变,有了成年人的轮廓。
“那要和我做些在花街该做的事吗,这位客人?”
她问。
……!!
五条悟一下睁开眼睛。
应该是懂了她的意思,直勾勾看了她片刻。然后又头一歪闭上了,意味不明地说了句别的。
“你现在还要吸血吗……可以哦。”
“早就不用了。”
离开咒术世界就不用了。她接受了正常饮食,对血肉也没有渴望了。对于这个事实她也接受了。
五条悟:“那……掏耳朵?”
“我可以把你脑花掏出来。”
“真血腥呢。”
“你的任务怎么样了?”
他突然问。
这个问题……
从五条悟出现时起,她就猜到对方可能多少知道了她的事。
虽然咒术界可能也存在什么穿越的禁术,但可能性不大。随随便便就能穿越,世界就乱套了。
多半是和地狱方取得了联系……是鬼灯?
被知道也无所谓,反正她也没有一定要隐瞒的意思。
谢花梅玩着手边银白色的发丝,坦然道:“这里是最后一个世界了。把这里的家伙干掉,任务就全部结束了。”
五条悟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这样啊……这里也是你以前生活的地方吧。”
“需要我帮忙吗?”
谢花梅想了想。虽然她自己也能办到,但白给的战力天花板,不用白不用。
而且如果五条悟的加入能尽快结束战局,少死几个不该死的人,地狱方应该也是喜闻乐见的。
“你会在这里待多久?”
她可不认为五条悟会一直在异世界待下去。
“我也不太清楚,应该还是有十天半月的。”
“那你就好好发挥作用吧。”
她还是问了一下:“你是怎么过来的,鬼灯找你了?”
五条悟点点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用告状般的语气说道:“他把金鱼草收走了,我辛苦养了十年的金鱼草。”
“那本来就是他的。”
五条悟一下翻了个身,瞪大眼睛控诉:你拿别的男人的东西送我?!
谢花梅视而不见。
控诉无果,五条悟又躺了回去。
安静了好一会儿,就在谢花梅以为这家伙睡着了时,突然听到他开口。
“我现在当老师了。”
“哦。”
“学生们……都挺优秀。像三年级的秤和二年级的乙骨,未来会成为跟我不相上下的咒术师哦。”*
“二年级其他人……真希和棘你可能不认识。熊猫你知道吧,以前见过。”
“菜菜子美美子和惠也入学了哦,现在是一年级。对了对了,他改名叫‘谢花惠’了,每次叫他全名他的表情都可逗了。”
一谈到学生,本来快要睡着的家伙突然来了精神,滔滔不绝说了半天,最后干脆坐起身,掏出手机,靠过来给她看相册。
屏幕上是鼻青脸肿的伏黑惠,手里还抱着一袋喜久福,看场景是在房顶。
所以……这家伙就在旁边看着学生被揍得一脸血?
“我有时也会把任务给他们做。”
五条悟解释,“不会受伤就不会成长啦,这是来自老师爱的鞭策。”
他继续翻相册。
“这两个人是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他们都很喜欢你。”
“悠仁很有潜力,以后可能跟乙骨和秤差不多。”
之后的照片……
五条悟勾起嘴角,扬扬手机,“还记得他们吗?”
谢花梅随意扫了一眼,“金海海,黑油杰。”
“……”
五条悟笑容凝固。
对了可是没完全对!
“难道灰原就叫……好吧他就叫灰原。”
“那我呢,说起来你到现在还没叫过我名字,我难道叫‘白条悟’?”
“激动什么,吵死了。”
谢花梅反问:“你难道不叫这个名字?”
五条悟:“…………”
大眼瞪小眼的氛围中,谢花梅终于忍不住哼笑了一下,转过头去拿台上的烟枪,划了根火柴点着,边点边说。
“你该不会真以为我记性那么差吧。”
五条悟松了口气。
“原来是开玩笑……”
“你说是吧,六条悟?”
五条悟:“…………”
累了,毁灭吧。
看人震惊是件有趣的事,尤其五条悟现在这种,好像什么事都游刃有余的样子,逗一逗也挺有意思的。
花了几分钟跟她强调自己叫五条悟不是六条悟,没有多一条也没有少一条,以及让她好好记住之外,青年继续跟她聊了会儿同期之间的事。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都在高专继续做咒术师,现在是一级和准一级。
夏油杰和庵歌姬都是教师。庵歌姬去了京都校。
家入硝子自然成了医师。
冥冥也是一级术师。
……
看完,青年没有立刻收起手机,而是若有所思地安静了一会儿,开口。
“你想不想……”
开了个头,他没有继续说下去,重新勾起嘴角,一副刚才的话无关紧要的样子,“不,没什么。”
“那我有个问题。”
谢花梅缓缓吐了口烟,隔着一层缥缈的存在,看向眼前的男人。
烟雾这种东西啊,虚幻、缥缈、不定,最终都会消散,不就是像她和眼前人之间某种东西吗。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五条悟没有立刻回答。
谢花梅努力想了想,自己在那边世界是不是还有什么残留问题没有解决。倒还真想起来一个。
她用烟枪头在台上敲了敲。
“我知道了,宿傩手指对吧?”
那几根手指已经被她丢到地底不知哪个犄角旮旯去了。丑八怪的东西她当然不会一直随身带着。
五条悟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她会说这个。
“……不,跟这个没有关系。”
“你要的话我还你?”
“不用。”
他解释。
“放在这里正好。这个世界没有咒力存在,两面宿傩的手指就只是单纯的死物。”
“那边世界的老家伙们很害怕宿傩复活呢,也有咒灵暗中想要集齐手指……这样就算宿傩复活也是个残疾宿傩,这反倒是件好事。”
谢花梅:“随你。”
“——我想见你。”
“……”
花了几秒谢花梅才反应过来,五条悟是在回答她刚才的问题。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男人补充:“这样就够了。”
他轻轻笑了一下,似乎有丝不大自然的神情一闪而过,再一看仍是平常那副样子。
他大大方方地坐在榻榻米上,悠闲自在得仿佛在自己家中,连手的位置都没挪动一下,却问道。
“刚见面的时候就想问了……”
“可以抱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