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日光如水雾般朦胧的洒在白色宫殿上,殿宇之间没有金碧辉煌,而是琉璃彩瓦,宫殿错落。五彩斑斓的鸟儿在空中盘旋,云雾之间偶尔掠过车影,身披绫罗的女仙子们各个身姿婀娜,男仙子们有的一身正气,有的潇洒傲然。他们行走于游廊之上,或漫步于云雾之间,有仙者的悠然自得,也有尘世的烟火喧嚣。
“流觞师弟,你去哪儿啊?”
一位师兄叫住季流觞,季流觞忙将手里的丹药藏起来,然后转过身。
“仲羽师兄,我刚从云之巅回来,正要去天玄殿拜见师父。”季流觞很自然的回答,仲羽听了,一笑。
“那巧了,师父他正找你呢!”
闻言,季流觞点点头,抬手作揖:“有劳师兄。”
季流觞说完,刚放下手,仲羽看了看周围,凑到季流觞耳边轻声说:“你今日小心些,师父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你可别说错话了。”
仲羽说完,季流觞若有所思,然后笑着点头:“多谢师兄,我记下了。”
“好了,快去吧!免得师父又生气。”说着,仲羽拍了拍季流觞的肩,便转身走了。
季流觞前往天玄殿,一路上总有不好的感觉。
才到殿门口,就被一道灵光拦在门前。
季流觞抬手,正想要施法,可一看那道灵光似乎有些眼熟,便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水灵,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女子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镌花碎羽裙,头戴着紫苏琉璃冠从天儿降。
“流觞,你就不能猜错一次吗?”水灵十分扫兴的看着季流觞,季流觞绕过她,走进殿中。水灵见季流觞今天的态度很冷漠,也随即跟了上去。
“流觞,你怎么了?是不是我爹又骂你了?”
季流觞闻言,摇头否认:“没有。”
“那你怎么了?为什么你都不理我了?”水灵有些伤心的说道,季流觞停下脚步,看向她。
“我如今有急事,你可以先去找离师兄陪你玩。”季流觞说完,便疾步往前走,水灵听了,还是不死心。
“我不嘛,我都好久没见你了,你就跟我说几句话嘛!”水灵说着,强行一把拉住季流觞,不让他走,并对着他撒娇。
季流觞为难,松开她的手。
“水灵,我真的有事,不然,一会儿我再陪你吧!”说完,水灵又要开口,季流觞干脆直接用法术瞬移。水灵看季流觞溜的这么快,肯定是有急事,就不再追了。
“唉,每次都这样。凡是我来找你,你就说你有事!”水灵不满的抱怨一句,便转身离开天玄殿。
季流觞到承师堂前,只见占卜已经在里面等候他多时了。
“师父。”季流觞抬手行礼,占卜背对他正看着面前的五十二道牌位。
“你还是没完成任务。”
占卜话一出,季流觞闻言便立即跪下。
“师父,流觞无能,还请师父责罚!”
季流觞说着,抬手,低头准备接受占卜的斥责。可占卜只是转过身看向他,并没有斥责,而是叹了口气:“如今,为时已晚。”
季流觞听不明白占卜的意思,占卜又叹了口气,道:“我早猜到你杀不了她,而她也一定会登上这云外世。”占卜一顿,又叹道:“从她踏上这云外世的一瞬起,世间万物都将踏入新的轮回。三界的纷乱已经不可避免!”
“师父,不过一个女子,三界真的会因为她而逆行?”
占卜闻言,顿时面露难色:“看来,你已经被她迷惑了。”
语出,季流觞愣了愣,正欲要开口,占卜就直接挥一挥袖,将他卷进一阵狂风中。待他回过神来,自己正跪在一座神殿之中。神殿的正重要有一尊手持金剑的雕像,而他的左手边是一位手持金莲的女子,右边是一位手舞绫罗的女子。
“面对着祖神,将‘三千字’箴言念一遍!”占卜说道,季流觞不敢犹豫,便开始念:
“生者,为清,为恒,为无,为静,为明;道者,为持,为准,为……”季流觞一字一顿,精确无比的将箴言念出来,占卜看着季流觞并无异样才稍稍松了口气。
等到季流觞念完,占卜才出现在他面前。
“师父……”他正要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占卜早已经知道,便直接说。
“这里是每一个入正道的人都要来的地方,你面前的这位是祖神,便是他平定了三界混乱,建立了‘天’,划分和三界。他身边的这位,是他的两位女弟子。左边第一位是青筱仙子,手持十二瓣金莲,掌管天地秩序;右边的是紫璎仙子,手缠无念白绫,掌管天地昏晓。
祖神四百万年,青筱仙子坐下一位旁系外族弟子竟然惊现五系,那人生来便无人不同。他能在不经任何修炼的情况下吸收天地灵气,并且能因此不老不死。
众神本认为这是好事,可不想,这是一个祸端。”
占卜说到这,突然叹气,季流觞不明,便问道:“师父,难道是那人做了逾越之事?”
占卜摇头:“非也。祖神归于太虚后,第二任天君即位。此时,突然出现一人,自称祖神之子并为天命者。众人不信,那人便预言:天地易主,三界并为一世,从此人世只有人,再无神魔。
此言出,众人惶恐,那人被天君当即捉拿,于化骨潭行死刑。而后,天地归于太平。适时,云下谷一灵族为青筱仙子那日旁系后裔,为防止再有惑众之言扰乱三界太平,遂命诛灭其族。”
听到这,占卜抬手,季流觞和占卜又回到了承师堂。
那个被诛灭的旁系,就是殷氏一族?
可,就为了一个荒谬的预言,真的要把所有人都杀了吗?
“流觞。”
季流觞回神,看向占卜,占卜语重心长的叮嘱。
“师父是为了你好,杀了她,你我都能活。而如今,只能听天由命了……”
人界,无国之界,殷灵山庄。
“邱谷主。”
余若长抬手示意邱如商入座,邱如商坐下,余若长便问:“不知邱谷主此次来可是有何事?小女同谷主一同出游,为何却未见人?”
邱如商闻言,有些难言地说:“烟儿已经去了云外世,云外世一日人间一年,恐怕……”
余若长听了,有些诧异。
“可否请谷主告知原因?”
邱如商点头,道:“烟儿如今身受重伤,若不上云外世治疗,恐怕会时日无多。但,您也知道,云外世并非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她以后恐怕都只能留在云外世了………”
闻言,余若长长舒一口气,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只要她好好活着,我和她娘都不会顾虑。但烦请谷主替我夫妇二人带一封信转交给烟儿。百年过后,若她能有所成,便回来看看,即使我们不在了,也可以睹物思人。”
“好。”邱如商应道,余若长拱手。
“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