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刚刚看到这场馆,便已经被震惊,更别说进到里面以后,那种视觉冲击效果,便更是强烈。
御史大夫魏琳与他的夫人,尚书右仆射封德鸿与他的夫人,即便是这些早已见惯了大场面,此时在看到这个场馆时,都不由得浑身一震。
检票,入场,所有人都或带疑虑、或带惊奇地入场。
而前方,也早就有人专门给这些人引路。
进了这个场馆,所有人都顿时有种暂时离开了自己所熟悉的人世的感觉,饶是魏琳跟封德鸿这些人早就见惯了大场面。
然而,此时依旧还是要缓了好几口气,这才把这气给缓了过来。
就这场景!也难怪会被认为是神神鬼鬼的,因为这的确与其他人间俗世之物,有着很多不同的地方。
而除了魏琳跟封德鸿,今日,武官也来了不少,比如说,作为一向都十分低调的卫国公,此时便也来了。
卫国公可以说是当今北辰武官集团中,不说是权势,单说军事谋略方面的第一人了。
只不过,因为早年的一些经历,导致了他现在很自闭,也很少与人结伍。
他自己也知道,皇帝跟皇帝的老子,都不信任他,不然,为何每次他带兵打了胜仗,回来却每次都是御史台的弹劾。
这天下已经太平了,武官,就没那么重要了,为防功高震主,这是必然的。
好在,他自己也是一个通透之人,一被御史台弹劾,他立刻便很知趣地及时上交兵权,当个挂名宰相,宰相开会的时候,也是不说话,反正你们聊你们的,我对你们说的都没有兴趣。
前不久,他还给皇帝上牓子说,自己老了,请辞去自己身上所有职务。
没成想,皇帝却是与他说,等过了今日的表演再说。
其实,皇帝就是在拖时间,而且,他也很清楚,自己对北辰的重要性。
虽说近些年来北辰的确很太平,但是,大战没有、小战却也不断,而皇帝如今自然很少有机会再亲征,更不可能随随便便什么大仗小仗,都皇帝亲征。
所以,皇帝还需要他去帮忙培养出下一代的领军人物,这或许便是他最后的价值了吧。
然而于他而言,倒也不是他不想帮忙培养,而是在他眼中,真的没几个有那样的天分。
他是个明白人,虽然谈不上什么忠君爱国,而且,皇帝都这样了,还能让他怎么忠君爱国,他自己自动退下来,便已是最好的忠君爱国了。
三人见面,都不怎么言语,除了封德鸿还跟他说了两句。
之后,陆陆续续的,中书令严立复、杨恭仁,还有其他的文武百官等,也都到了。
且等到他们都到了,那也就意味着,其他人,此时也都进场得差不多七七八八了。
朝中重臣的位置,自然是舞台最前面的中心区域。
夭夭都让人用围栏把这区域给围起来,以防有暴徒冲上来,随便一砍就是一个朝中大官,虽说这样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少的。
另外,在这片区域的四周,也都站满了左武卫的人,以作警备。
同僚都到了,所有人也是一番闲聊,大家都惊讶于这场馆的布置,同时,也对夭夭的身份,有了不少新的猜测。
若不是家里有矿,这样的场馆,陛下都建不起来。
而且,看这场馆如此巧妙,说不定还得掌握常人没有的锻造之法。
舞台最前面的中心区域,坐的都是一品到五品的大官,以及他们的家眷。
而剩下的五品以下到九品的,则是被夭夭安排到了舞台的左右两侧最靠前的位置。
至于剩下的,便是交钱越多,便坐的越是靠前了。
随着场馆内走动的人变得越来越少,戌时,也是悄然而至。
场馆外面。
皇帝的车驾也是终于都来了,接到消息后,夭夭亲自来到外面迎接。
“父皇!”
而夭夭的一句父皇说出口,便是连孔齐,都不由得打了个趔趄。
恐怖如斯!
夭夭姑娘却是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吗!
甚至便是连左武卫将军程远,听了这话,也都心里一突,他老程虽说是个粗人,但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悄悄地看了陛下一眼,却是见陛下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甚至,似乎还有点欢喜,与夭夭说道:“嗯!今晚的表演准备得如何?”
“一切都准备妥当!”
“这就好!今晚的事,不容有失。”
在皇帝心中,今晚的表演,就是为了洗清夭夭身上的谣言的,政治意义,大于实际内容。
跟皇帝说完了以后,紧接着,夭夭又看了李承乾一眼。
额……
所以在进去的时候,老程就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这,究竟那里不太对劲,一时间,他又没有反应过来。
其实……按照正常来说,夭夭怎么也得给李承乾行行礼,然而,她却似乎并没有这么做。
当然,李承乾自己也没有怎么注意到便是了,毕竟,她一向都不跟他行礼,唯一一次自称臣妾,还是前不久秋游的时候。
皇帝入场,自然所有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离得近的人,还得下跪以示敬意,这却是让那些此时坐在位置上的观众,不知道该是如何反应,尤其是那些在两侧的,毕竟上面的位置可不够他们做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