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姑娘眼中的希翼，顾墨瑾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当然，爸爸肯定谁治好你的。”

“可是……都好多次了，每次都没有治好。那时候翊涵拍了爸爸的照片给我看，说爸爸就是能治好我的人，可是后来我再问的时候，他总是故意转移话题……其实这些我都知道的，但是我不敢问。”

对于凌梓涵来说，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走出病房，哪怕只有一天也好。

曾经她不是没有那么干过，可是刚走出去，还没等看清楚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就直接倒了下去，进了重症手术室，妈咪差点吓死，翊涵更是因为担心她寸步不离的在医院守了自己三天。

通过小姑娘的话，顾墨瑾立刻就明白了翊涵态度上的转变是为什么。

起初凌可兮带着凌翊涵回国，明显是奔着自己去的，对那时候的凌翊涵来说，自己就是他们的亲生父亲，他的血可以救梓涵，是他们最相信的事情。

可是后来，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他跟翊涵之间并没有亲子关系，结果总是在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五十之间来回跳跃。

估计也就是那个时候，翊涵才开始在梓涵这里变得含糊其辞，但是又不敢实话实说，怕影响小姑娘的信心吧。

“梓涵，你放心，翊涵年纪小，他不懂，但是爸爸懂，爸爸说能治好，那就一定能治好。”

“爸爸，其实……我不害怕的，你也不用像妈咪跟翊涵一样哄我。要是爸爸有办法治好我，都这么久了，爸爸为什么现在才来？”

对小姑娘来说，她的话只是她心底里最真实的感受，可是听在顾墨瑾的耳朵里，就变成了对他的控诉，每一个字，都在表达着他这些年作为父亲的不称职。

“对不起，梓涵，爸爸那时候真的不知道，如果爸爸知道世界上还有你这样一位小公主，爸爸肯定早就来了，哪会让你受这么多苦。你放心，很快你就会恢复了，到时候爸爸接你一起回家，咱们一家团聚……”

说到“一家团聚”的时候，顾墨瑾忍不住红了眼眶。

现在已经不是计较凌翊涵是不是他亲生儿子这个问题的时候了，不管是不是，他都不能出事，要不然，凌可兮肯定这辈子都不能心安。

他们一家五口，从凌可兮到三个孩子，一个都不能少。

“嗯，梓涵相信爸爸，翊涵那时候就说，爸爸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可以打跑所有恶魔，梓涵从来都不会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