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阴嫚的脸更红了,心说:“窗户进来的风,你关门干嘛?”
黄贺到底要做什么,那是秃子头上的虱子,司马昭之心,两个人都是心知肚明。
见赢阴嫚并没有如上次一样,转身就走,黄贺知道有戏。
他喜欢赢阴嫚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也属于见色起意的范围,但是哪个男人不好色?
正所谓英雄本色,譬如曹孟德,喜好人妻,那些世家大族恨不得把自己的妻子儿女弄成寡妇送给他。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赢阴嫚始终端坐在椅子上,看那篇通稿,没有说话,乌黑的秀发挽着发髻,美得让人心醉。
“飞机……!”突然间,黄贺指着房顶叫了一声。
赢阴嫚扭头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转过头来,娇艳欲滴的唇瓣触碰到了黄贺的脸颊,黄贺捂着面颊,满脸羞涩道:“阴嫚,你来真的?”
那个贱样,活脱脱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赢阴嫚不干了,起身要走,黄贺赶忙拉住她的小手道:“开个玩笑嘛,别生气,乖乖。”
黄贺一边说,一边在她后背上轻轻的拍打着,给她安慰。
赢阴嫚的一双凤眼,却气鼓鼓的瞪着他,仿佛在说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赢阴嫚脸上的气愤让黄贺心头得意,一个女孩子,只有对你有感觉的时候,她的情绪才会为了你起伏,如果人家连表情都欠奉,那说明你们之间一点希望也没有。
“拜托,拜托,女孩子也要大度一点,大不了吃点亏,我也让你亲一回。”
“呸,臭不要脸!”赢阴嫚心道我亲你,那不还是被你占便宜?
话刚一出口,赢阴嫚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办法,黄贺实在是太无赖了,长在皇宫大院里的她,什么时候见过这样不守规矩的人。
好女怕缠郎,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赢阴嫚脸上的表情变化,黄贺是一丝不漏,观察入微。这种奇妙的感觉,如梦似幻,萦绕在二人的心头,甜蜜、暧昧、欲说还休,五味杂陈。
此时的黄贺,心情就像泡在温泉里面一样,暖乎乎的,他看着赢阴嫚柔美的面庞,目光灼灼,烫的女孩左右闪躲,不敢与他正面对视。
一个女人最美的瞬间,娇羞低头绝对算一个。
“我准备把商行并入粮票局,成为粮票局的一个下属机构,由你担任新一任的商行行长,你觉得怎么样?”
“啊——”赢阴嫚瞪大了眼睛,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商行是个什么样的东西,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随着家具、白纸、粮食(现代大米、小麦、玉米等谷物)逐渐被秦国人接受,黄大仙商行,一跃成为整个秦国最大的商行。
从古至今,衣食住行,都是人民生活的最低保障,也是最稳定的收入来源。
白纸的重要性更不用说,完全淘汰竹简,成为了办公必不可少的东西。
左丞相李斯反对没收黄贺产业,也有这方面的考虑,毕竟造纸术只有黄贺才有,属于垄断性的技术。
作为一个重度书法爱好者,李斯是绝对无法忍受,在竹简上挥毫泼墨。
更不要说现代的大米、小麦等物,风靡整个咸阳,许多贵族现在是无米不欢。
其实秦国原本也有稻米、粟米,只不过那口感、之感、色泽比起黄贺带来的现代优质大米,有云泥之别。
就好像一个天天蹲在路边吃狗屎的人,有一天坐在米其林大厅内,享受着五星级大厨制作的饭菜,再让他回去吃狗屎,他一定不愿意。
赢阴嫚觉得黄贺的提议非常诱人,但是她考虑到自己的身份,“黄贺,商行的行长不是大娃吗?如果把商行合并,大娃他们能同意吗?”
黄贺的基本盘很小,小道在秦国的版图上,不用放大镜根本看不出来。
但是他手下的机构却与日俱增,用一句土话来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如果用秦国行政机构做对比,商行就相当于半个治粟内史,是骊山财政的重要来源。
商行行长的职级那是妥妥的九卿之一。
如此重要的职位,黄贺不给自己人,却要给自己,赢阴嫚当然很震惊。
黄贺当即道:“大娃因为身体原因,已经不适合做商行行长,现在这个位置空出来,思来想去,我觉得还是你比较合适。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明天一早,我就宣布这个任命,所以你要尽快跟潇睿做好工作交接。”
赢阴嫚点点头。
在粮票局这几天,她着实学到了不少东西,理论和实际,始终是实践能锻炼人,尤其粮票局从无到有,其中的艰辛,是潇睿和她两个人干出来的。
只不过她是粮票局副局长,始终比潇睿低了半头,赢阴嫚嘴上不说,心里却老大不乐意。
“我堂堂大秦的公主,凭什么在一婢女手下做事?”这始终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明天你就可以走马上任。”黄贺看着身边的女孩,忽然凑到了她的耳边:“不过我提醒你,大娃在商行经营日久,里面的人基本上都是骊山刑徒,可能有些难管,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黄贺这么一说,赢阴嫚原本羞涩的脸上红晕尽褪,目光坚定:“让他们放马过来,祖龙的女儿,是不会畏惧困难的。”
“o(n_n)o哈哈~,实在是太可爱了,来,香一个!”黄贺立刻抱着赢阴嫚,在她柔软的脸颊上,狠狠咬了一口。
这么中二的话,只有老秦人才能说出来了。
这个嘴一亲,黄贺顿时便发觉刚刚消散的暧昧重新凝聚起来,所幸就没有放开抱着赢阴嫚蛮腰的双手,就这么静静的嗅着她身上的芬芳,享受着和古代公主恋爱的感觉。
“风走在我们前面甩裙摆画着圆圈,花美得兴高采烈那香味有点阴险
你在我旁边的旁边但影子却肩碰肩,偷看一眼你的唇边……”
赢阴嫚哪里经过这样的阵仗,早就被黄贺的温柔融化了,不论女人如何强势,一旦陷入恋爱的泥潭,就永远脱不了身。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恋爱中的男人智商堪比爱因斯坦,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是负数。
“这是什么歌?”赢阴嫚犹记得第一次,听到黄贺的手机里播放的轻音乐《故乡的原风景》,如今又听到了不一样的歌曲。
“歌词通俗直白,旋律跟现有的音乐完全不同。”
赢阴嫚没有别的爱好,音乐是其中一个,她致力于搜集春秋、战国流传至今的音乐,还曾跟随燕国乐师高渐离学习击筑。
可惜高渐离后来因为刺杀秦始皇,被赐死。
而她,也因为高渐离的缘故,被秦始皇所不喜。
可她对音乐的喜爱,却从未磨灭,甚至随着时间的流淌,向往之心更甚。
黄贺手把手的教她,如何操作手机,“等我给你搞一套bose音响,让你知道什么叫天籁之声。”
黄贺很少单独的听音乐,只有在开车的时候,才会把手机蓝牙打开,连接车载中控,播放一些自己喜爱的音乐。
这首ShE的《触电》,太过应景。
“我才会在你面前总是被晒红了脸,像一百万个秋千在我心里面叛变
被你指尖碰到指尖,我瞬间就被荡到天边
明明是昨天的事情,怎么今天我还在经历
一丁点回忆都能惊天又动地,想问个愚蠢问题我们再这样下去”
赢阴嫚跟着音乐慢慢哼唱,不得不说,富人的孩子起点高,别的不说,只要跟学习没关的东西,他们全都搞得不错,音智体美全面发展。
她的嗓音条件极好,有些像青春期时候的“王妃”。
音色犹如清澈见底的溪流,纯净深邃的天空,加之气息畅通,她的声音天生具有特殊的美感,不需要刻意调整呼吸即可发出动听的声音。
音色明亮甜美而富有光泽,中低音自然柔美,高音以气声和假声夹杂一点真声并带上共鸣而变得实而有力,她的声音上下通透,轻松驾驭各种高难度歌曲,收放自如。
黄贺觉得自己应该把这么美好的声音录下来,拿到后世分享,这么美的声音,不应该只有自己独享。
“此声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听到黄贺的夸奖,赢阴嫚的脸颊泛红,如同喝了美酒一般,粉嫩嫩,红扑扑,让黄贺觉得,自己似乎更加迷恋她了。
“如果你不是生活在这个时代,如果你不是祖龙的女儿,说不定你会成为一个歌手或者歌唱家。”黄贺听着赢阴嫚的声音,思绪却飞到了遥远的未来。
“我唱的不好听,你会不会笑我……”赢阴嫚有些期待、紧张的看着黄贺。
黄贺干咳了两声,一下就吸引了赢阴嫚的注意力:“质感是音色的主体,光泽感则是音色边缘的锋芒。”
“《乐记》中说:故歌者,上如抗,下如坠,曲如折,止如槁木,倨中矩,勾中钩,累累乎端如贯珠。”
“你的气息还不是很平稳,高音转换还没有达到圆转自如。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应需努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