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会想到，就在这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面，赵国的天，又要变了。

地道内，程清闲着无事，便又和白修远等人分析起来了。

其实白修远并不想和她说这些，他更想和她谈情说爱，但是现在，明显不是个好时候。

秋雁赵无燕围坐在她的身边，秋兰也靠着墙边抱着剑站着，若不是还有个秋雨在，他一个大男人，都不好和一堆女人家再在一起坐下去了。

“什么？姐姐，你说，大皇兄他，不是我的哥哥？”赵无燕艰难的消化这个问题。

程清皱了皱眉，这个问题，其实她并不想这样直白的说出来，但是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这样做的地步。

赵无绝狼子野心，如果现在不说的话，就说不成了。

她点了点头，道：“所料不错的话，应当就是如此。”

“他不是父皇的孩子，那他是谁的？”赵无燕睁大了眼睛问道，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太离奇了，让她无法保持镇定。

“他只是一颗棋子，元国的棋子。”程清看着白修远，道：“我们现在可以肯定，他夺这个皇位一定是为了元国。”

白修远稍微思索了片刻，道：“也不一定就是这个答案，还有其他的答案。”

“其他的答案？还有什么答案？”程清疑惑地皱了下眉，突然好像有点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了。

白修远看着她有些明白过来的样子，笑道：“你是不是已经想到了？”

程清撑着下巴，摇了摇头，“我有点模糊，具体的尚未想到，你直接说答案吧。”

白修远点了点头，道：“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不甘心沦为别人手中的棋子，表面上应承元国，实际上只是为了自己，他先坐上这个皇位，然后再从长计议。他虽是元国人，但是他却是在赵国长大，可能这辈子去都没有去过元国，对那个地方，有能有多大的情怀？”

程清点点头，道：“此话说得有理，我听着也觉得这个解释是最合理的，赵无绝那个性格，看起来就不像甘心做人家走狗的。”

“清儿，若是你就这样放任他下去，说不定，能够看得见狗咬狗的盛景。”白修远开玩笑的道。

程清笑了起来，道：“若是那样，恐怕好玩多了。”

“姐姐，你怎么能想着玩呢？那可是大事！一旦打起仗来，多少人要受苦受难？”赵无燕不满的道。

程清挑眉看向她，有些意外，“你这丫头，小小年纪，懂的倒是挺多的，竟然还知道打仗会让黎民百姓受苦。”

“姐姐！”赵无燕拉着她，语气里的撒娇不满到了极致，灵秀可爱的眉都皱到了一起。

程清嘴角勾了勾，看着她，道：“燕儿，你还是太天真了。你以为，短暂的胜利带来的和平，便会永久和平？”

“我……”赵无燕噎住，也不知道这话应该如何回答才好，她望着程清的眼睛，竟然发现她的眼神竟然那么深邃，深邃到她一点也看不懂。

程清叹道：“以前我也是这样以为的，可是后来才知道，打仗，只能打来发言权，最终要和平还是继续打，都得看那些位高权重者的。若是他们没有能力维护好江山，这仗，便是再打下去一百年，又有什么意义呢？”

白修远心疼的看向她，她所做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可是就这么短短几个月的功夫，她竟然心境就已经有了这样大的变化，而他，一点也不知道。

这一刻，白修远忽然感觉到很挫败。

赵无燕怔怔的看着她，这些事情她原本以为都只是程清在操纵而已，没想到原因是在父皇和皇兄手里。

“姐姐，你心里恨吗？”

她不得不如此想，因为程越元帅的的确确是死在了战场上。

程清笑道：“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