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前辈，您在说什么？”话题转得太快，程清有点跟不上来。

卿舟指了指外面，笑道：“现在才天亮没多久，你是从魔鬼谷赶回来的，这就说明，你是在天黑了以后才出的魔鬼谷，既然如此，那不就是证明了你认路的本事，格外的好？”

程清笑了起来，问道：“那师叔，您这是在夸我？还是在贬我？”

“此等辩路之天赋，世所罕见，你觉得我会是在贬你？”卿舟反问道。

程清微一挑眉，这家伙从来不轻易夸人的，难不成是别有所求？

这倒不是没有可能。

“听起来的确不像是在贬我了。”程清装作没有听懂，岔开话题，道：“那魔鬼谷里面聚集的人十分混杂，除了有白修权和赵无绝的人，另外还有很多江湖人士，我瞧过了，其中还有元国的人，有一个我认识，是元国的左骑校尉游马。”

“元国的人跑到这里来，目标不会是药王谷，他们的目的，可能是你，也有可能是我。”白修远看向程清，慎重的道：“不过，我认为他来的目的，最有可能是为了你。”

“为了她？这怎么可能？”莫问不相信，道：“她就是个丫头，就算曾经那什么，那也是曾经的事情，有几个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若是他们这样猜测了，那不就成了笑话了吗？”

程清眯着眼睛很不爽的扫过去，要不是这为老不尊的对她恩情太多，她肯定现在就过去揍他个满面桃花开，看不起谁呢？

白修远叹道：“师伯，事情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清儿数月前在安平所做一切，如今只怕已经传到了元国去。战场上的程越已然那般能耐，好不容易死了，此时又再来了一个程清，虽是女子，却不让须眉男儿。你想，他们会不谨慎一点吗？”

闻言，莫问看向程清，摇了摇头，吹胡子瞪眼的道：“惹事儿是真能惹事儿。”

程清低着头，让人看不见她眼睛里面的神色。

她的心里面还有牵挂，可是一不小心就热出那么多事了，并不是她愿意的。

卿舟看不下去了，出言道：“你怪她有什么用？她一直在逃避这些，这几个月，她甚至都躲在药王谷，没有出去过一步，麻烦不是一样找上门来了？这是她想的吗？谁希望麻烦总往自己身上跑？这些事儿，有一件是她主动去惹的吗？再说了，莫问，找上她的这些麻烦事，有几件事是你出过面的？全都是师侄女儿自己解决的，你凭什么这么说她？”

莫问看着程清好像真的难过了，顿时也没有底气了，道：“我只不过说了一句，不过就是逗逗她而已，你较什么真？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卿舟道：“可是这次，你说得实在是太过了。”

莫问看向低着头沉默一直都没有起来的程清，心里面在想，是真的说太重了吗？

程越也是干着急，师父发话，他不能去顶撞，一边是他的师父，一边是他最疼爱的妹妹，这两人吵起来，真正头疼的人，其实是他。

白修远也在心情沉重地看着程清，别人不了解程清，他了解。

程清并不是小家子气的人，并不会真正的因为一点口角就做出这副样子来。

但这一次，看着像是没有什么，只是平常的一句玩笑话而已，可是却真正的说到了她的心坎上面。

虽然她从来都没有说过，但是他知道，每次因为她而连累了旁人，她都会在心里面自责。

“清儿……”

白修远刚刚开口说了一句，程清便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