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甜也没乱跑,她整个人心情差得要命。地球这么大,怎么就偏偏能在滨城碰上。
大力甩开塑料帘子,方甜竖起两根手指。还没到发薪日,不争气地弯曲一根手指,“老板来一百钱的串儿。”
呜呜呜,她本来能吃五百万的串。现在却扣扣搜搜,连吃个串都不敢点贵的。该死的蒋大毛,该死的王石安,还我五百万!
冬瓜埋伏在门口,拿手机跟贺遂通风报信。“少夫人找到了,李麻子烧烤店。哎呦,您还是别来了……”
大头听见李麻子烧烤店也奉劝贺遂,老婆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这家店是滨城夜宵之王,每天卖出去的串,连起来能绕地球三圈半。味道是真的好,我跟冬瓜隔三差五去那儿喝一杯。就是卫生条件,下不了脚。”
大量油脂黏在外墙壁上,烟熏火燎,黑到包浆。接近凌晨,吃夜宵的人络绎不绝,店内吵得吵,闹得闹。喝多了打架闹事,被救护车抬走。吃高兴了,举着烧烤串载歌载舞。
五个烧烤师傅一字排开,节奏不一的拍摔手中的羊肉串,不时往旁边的蔬菜上撒把盐。
等贺遂到的时候,正好碰见两伙人在门口打群架。方甜举着一根玉米棒子,靠在门框上,往外看热闹。
“少夫人品位相当正点。他们家的玉米粘炼乳,又香又糯。”
“贺总,我觉得您还在外边等,比较好。”大头指指贺遂身上的正装,“穿着西装吃烧烤,人家会以为您装X,上来就揍你。”
“外套。”
方甜眼尖的看见店外有三个画风跟烧烤店格格不入的人,伸头探脑。心情欠佳,狠狠甩他们几个人一个白眼,懒得搭理。
“贺总,您看,少夫人也不愿意您进去。”
贺遂怕一松手,方甜滋溜,像团烟雾似的跑没影了。从店门招牌上看,店内环境跟贺氏的员工食堂差不了多少。贺遂有这个心理准备。
“她的账记到我这桌。”冬瓜招手叫来服务员,给了两张一百,“弄干净点。”
服务员是个二百多斤的东北大妈,擦一把鼻涕,抬头挺胸的跟冬瓜保证。“放心吧,老弟,俺们的东西健不健康不能保证,新鲜是必须滴。老规矩,来二十个大腰子,两瓶加多宝。”
方甜闷不吭声,拿起装烧烤的铁盘子往旁边的空位一放,表示有人,不拼桌。故意吓唬贺遂,“放心吧,吃不死人。烤串里头加了泻立停,最多就是消化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