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辈分,你得喊我一声姨公。”
方甜挠挠头,小舅舅太老的话,这个姨公也太嫩了。年纪估摸比贺遂还小,刚上班没多久。方甜是独生子女,对于复杂的亲属关系,认识不多。
仔细一想,贺遂妈妈这边起码有个亲舅舅。姨公应该不算贺老太太最亲的亲人,算是沾点亲的亲戚关系。当然比较起贺老太爷那些八竿子亲戚,这算是近亲。
面对方甜困惑的脸,贺遂淡定的解释到,“姨公的辈分比较高。”
“我叫陆易尧。是杭南电子科技大学的物理教授。其实,我们应该不是第一次见面。”
贺遂警惕的把方甜往身后藏。前有温启升,后有陆易尧。方甜真是个香馍馍,谁都想咬上一口。
方甜对陆易尧完全没印象,哪怕是工作上,她是女子贴身保镖。陆易尧是个男的,再者,他比小舅舅还穷,雇不起安保。准确的说,他不需要安保。
“我,我啊,我们在同一家医院。我断了两只手,挂在房梁上那个。你伤了脚,我伤了手,身边都没人照顾。”
方甜想起来了,“倒霉蛋儿!”
“那时候,你心情不好,每天在病房看同一集海绵宝宝。声音又大又不换台。我当时还跟你吵架来着。后来咱们两个互相帮助,你喂我吃饭,我背你去看诊。每天在医院上演狼狈为奸。”
陆易尧没说出口,声音再大也盖不住方甜的哭声。
贺遂冷哼,狼狈为奸?分明是绿油油的帽子往他头上戴。
老底被人揭了,方甜只想找个洞钻进去。
“那时候,年轻不懂事。”
“你骗我的事,可没那么容易得到我的原谅。”陆易尧想了想说,“你知道,我一觉睡醒,你不见了,我什么心情。我担心你,又没办法去找你。你这个小丫头,差点没把我气死。”
贺遂重新拿起筷子,往陆易尧碗里砸了一个大龙虾的虾头。
“姨公,您吃。”
自从阴差阳错替了嫁,方甜感觉那些一辈子都不可能再重逢的人,接二连三的往她世界里闯。温启升、申梦雪,现在又来了病友陆易尧。
“呵呵呵,好巧。没想到,你是贺总的姨公……”
陆易尧也很吃惊,“我以为这辈子都找不到你了。没想到,你,你居然嫁给贺遂。早知道是你,这画,我就不送了。”
“有机会,请你吃饭。”方甜打哈哈,请吃饭却不说时间,是成年人表达婉拒的意思。
陆易尧也是性情中人,拿回方甜手里的画,摊开就要撕。
贺遂黑沉着脸,一把抢回去。捏住方甜的七寸,说到,“陆易尧的画很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