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王公贵族,多少王侯将相,这里的关系网何其复杂,云璨到现在也没理清楚,他处理起来倒是游刃有余,不管此人是真心还是假意,他都一一体面又不失威严的回了过去。
见南梁楼和戏院都好着,云璨也来不及去找诗雨,便急着回去放下行礼,和夏侯辰一起进宫复命去了。
走时,皇上给了夏侯辰一个名义离京,彻查庐阳私运贩盐一事,陈年累案,他一个人怎么查的清楚?
云璨当时还替他抱不平,怎么怎么重要的活儿也不给派个助手。
夏侯辰只一句,她便明白了。
“寻个由头让我离京体面些罢了。”
两人进了宫,皇帝和皇后还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只是一年不见,都苍老了许多,大概是好不容易得来的龙子病重,难排忧愁吧。
一下午云璨都没怎么说话,走时皇后说着明天几个皇子在宫中小聚,她不想去,但也应付着答应下来了。
两人走在回家路上,云璨一直鼓着嘴不说话。
夏侯辰看出她不开心,说道:“还早,去看看沈梨?”
“她还在月子中呢吧,不知道能不能见客。”
夏侯辰抬手帮云璨掀起马车帘子,说道:“来时我问过夏侯轩了,说沈梨会在府上等你。”
云璨亲昵的蹭了蹭夏侯辰的肩膀,柔声道:“你真贴心,怎么没早告诉我?”
他笑道:“不知道你出宫以后会是什么心情,累不累,还想不想去,怕你有负担,没跟你说。”
云璨到的晚,在沈梨房里喝了半碗熬到软糯的腊八粥,夏侯辰男人家家的,此时不好进内室了。
“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云璨放了白瓷勺。
“生产那日差点没把我难死,”她说,“现在是好了。”
“我给你带了些补品,回头让下人给你熬着吃。”云璨不紧不慢的说道。
沈梨笑笑,说道:“轩哥儿天天变着法给我弄吃的呢。”
云璨也笑,道:“我自己煮的,都是给你配好的药膳方子。”
沈梨笑笑,叫乳娘把孩子抱来给云璨看。
她连忙摆手说道:“这么晚了,就不看了。”
“没事,诺哥儿下午睡了一下午了,此时正闹腾着呢。”沈梨笑道。
“诺哥儿?起好了名字了?”云璨问道。
沈梨点点头,撇嘴道:“还是上头那位赐的字呢,鸿诺。”
“欲驾飞鸿,翩然独往,汗漫期相许。倒是蛮好的。”云璨淡淡道。
“既是皇上赐的字,不好便也好了。”沈梨向来心直口快,因着云璨离京和她父亲被软禁这两件事,心中也多有愤懑。
云璨嘘了一声,说道:“你小声些。”
诺哥儿被抱上来,白乎乎一肉团子似的抱在沈梨怀里,看着眼前的少女已为人母,云璨心中倒五味杂陈的。
临走时只嘱咐着要沈梨照顾好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