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璨笑笑,夏侯辰在外拿命搏,岂是朝臣一言一语能说明白的。
云璨生产那日,冬至落了雪。屋中烧了几个炭盆,云璨都冷汗直冒,诗雨和沈梨在屋中忙前忙后。
云璨几次疼昏了过去,足足生了一日,傍晚,孩子的哭声才响起来。
接生婆抱到云璨面前,泪水和汗水糊了眼,孩子什么样貌都看不清楚。
“是个小郡主,王妃。”
云璨笑道:“好,好。”
一句话没说完,就没了力气。
沈梨领着接生婆去安置郡主,诗雨在这陪着云璨。
“你怎么也哭了?”云璨虚弱道。
“看你这样子,你个人挺下来的…”诗雨哽咽道。
云璨艰难的抬手,帮诗雨抹去眼泪。
诗雨见状连忙起身,换了干净的手帕给云璨擦脸。
两人相视一笑,沈梨这时也回来了
问到:“郡主的名字起好了吗?”
云璨道:“等着我过几日给辰哥儿去了信问问。”
云璨在床上躺了好几日,一直恢复不过来,把几人急的团团转,最后沈梨没办法,熬了完小参汤给云璨喝。
后来才渐渐恢复了些。
再到后来入了冬,外面飘了雪,孩子的眉眼逐渐长的真切些,云璨也能下床了。
只是给夏侯辰的信却迟迟没有回信。
问沈梨,沈梨就只说是他父亲的信也没到。
云璨只能干等着。
还好有小郡主,越看眉眼越觉得和夏侯辰有几分相似。
年初一,皇上还卧病在床,几人也没回京,便都聚在庐阳的王府,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生产后,云璨格外怕冷,每每屋中都是烧好几个火炉子。
云璨看着沈梨的儿子和自家的郡主,都在乳娘的怀抱里酣睡着,心中欣慰。
想沈大将军和夏侯辰在外征战,为的不就是夏朝家家户户在年初一都能有此阖家团圆的景象吗。
也算是遂了他的愿。
众人举杯,共诞良宵。
自夏侯辰上了战场,有捷报传出后,庐阳城里来拜访云璨的人也多了。
从前人们都怕着王爷一脸阴郁不好接近,但谁都知道王爷身边的王妃是个面色和善惯爱笑的。
有的人来,是为着攀个好名声,为子孙以后进京铺路,也有人,是真关心边关战事。
譬如庐阳沈家。
上次见沈萍清还是沈大将军办的那场盛大筵席。只是那晚心事重重,没和清儿聊几句就草草结束。
再后来沈梨来时,清儿想来拜访,那时云璨已经紧闭大门不见客。有好几次,清儿想来,但已嫁入王家,很多事情由不得自己了,机会也少了很多。
再后来就是今日,借着新年的喜气,云璨才敞开大门,时隔半年开始面客。
从前不敢,来的人肯定会提到夏侯辰,而云璨不敢听见他的名字。
这次不同,她不仅是为着自己,也为了王府,为了战士们,见了客人,有人要给边关战士送粮食,送冬衣。
云璨不管他们是为着巴结还是什么的,通通收下,差人给边关送去,哪怕送不到夏侯辰的手上,只要是我朝士兵用上了,那便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