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跑上前,手按在开关上:“谢辞。”
浴室里的人应了一声:“嗯?”
“我要关灯了。”
“嗯,关吧。”
“……”
怎么会这样?这个威胁对谢辞起不到任何作用。
无聊,萧容转身走掉,故意转了一下门把手:“谢辞,我开门进去了!”
谢辞紧张起来:“毛茸茸!不行!男德!”
这下萧容开心了。
谢辞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萧容已经爬到床上,窝在被子里了。
他闭着眼睛:“今天我要在熄灯之前就睡着,别吵我。”
番茄说:“容容害怕恐怖电影。”
萧容认真说:“没害怕,只是想早睡。”
谢辞跳起来,捏了一下他的脸。
萧容挥手拍开他:“别吵我,马上就熄灯了。”
十分钟之后,宿舍就熄灯了。
谢辞的床铺和萧容的是连在一起的,两个人共用一个梯子,爬到床上。
谢辞摸黑站到梯子上,感觉到萧容在床铺上翻来覆去的。
他又在害怕了。
谢辞把手机和耳机摸过来,然后顺着梯子,爬到了萧容的床上。
在萧容喊出来之前,捂住他的嘴巴,然后在床铺外侧躺好。
就像小时候一样。
谢辞抱着他,给他戴上耳机。
谢辞对他说:“睡吧。”
萧容点点头,被谢辞和墙壁围在中间,耳机里放着国际歌,很有安全感。
再过一年,他们就升上高三了。
家长们每天中午过来给他们送营养餐和小点心。
谢辞打球的时间变少了,背着书包,乖乖地跟着萧容去图书馆写作业。
只有两个人在晚上回宿舍的时候,会偷偷拉一拉手,在老师发现的时候,马上分开,交换一个目光。
这年夏天,高考结束。
朋友们去外面的自助餐厅吃饭。
吃完晚饭,他们还想去谢辞家里打游戏,但是谢辞不同意。
“不行,明天还有毕业典礼,明天你们再来。”
“行吧。”
他们挥挥手,各回各家。
萧容和谢辞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路上没有人,很安静。
“毛茸茸。”走到一个路灯地下的时候,谢辞忽然喊他。
萧容抬起头:“嗯?”
“再试一下。”
谢辞指的是,试一下……亲亲。
之前他们一起学习的时候,谢辞耍赖要亲亲,每次他一靠近,萧容就像被戳到笑穴似的,笑个不停。
每次都是萧容给他送了个飞吻。
两个人约好,考完试就来攻克这个难题。
今天下午一考完,朋友们就过来找他们,他们一直没机会独处。
萧容满眼笑意,点点头,抬起头,微微撅起嘴巴:“刺刺,来吧。”
谢辞按住他的腰,萧容忽然摇摇头,糟糕,又想笑了。
其实谢辞也下不了手。
从小一起长大,谢辞还记得,萧容小时候睡觉,有一次,脸蛋上全是口水。
萧容也记得,谢辞有一次吃巧克力蛋糕,嘴巴跟啃了煤似的。
青梅竹马,一旦靠近,脑子里就浮现出对方的各种糗样,有点下不去嘴。
谢辞捏捏他的脸:“你在想什么?”
萧容诚实回答:“想你吃巧克力蛋糕。”他又问:“你呢?”
“想你睡觉流口水。”
他们都很诚实。
萧容想了想:“这样好了,我们现在开始想小时候,对方最酷的样子。”
“嗯。”谢辞应了一声,捏着他的脸蛋,吧唧来了一口。
萧容还没反应过来:“你想的什么时候?”
谢辞说:“小王子和小鲨鱼。”
萧容环住他的腰:“我想的也是这个。”
谢辞笑了一下,低下头,再亲了一下萧容的脸。
忽然,这时,前面的拐角传来别人说话的声音。
“十八岁,十八岁送扭扭车怎么了?十八岁也可以坐扭扭车,小陛下永远三岁。”
“我只是说,你送给小陛下的毕业礼物未免有点……”
“好了好了,扭扭车也……”
抱在一起的萧容和谢辞转过头。
三个爷爷出现在道路尽头。
沉默,尴尬的沉默……
成知近捧着冰淇淋蛋糕站在路中间,杨辨章扭过头,假装自己没看见,卫平野眨巴眨巴眼睛,也扭过头——
拿起环卫工的扫帚,不行,不趁手。
换了一个大树枝,不行,太小了。
卫平野抱着路边的大树,哇呀呀呀,卫平野倒拔垂杨柳!
谢辞抱着萧容,迅速逃跑。
第二天,毕业典礼。
谢辞和萧容带伤参加——昨天晚上跑太急,摔了。大树,哇呀呀呀,卫平野倒拔垂杨柳!
谢辞抱着萧容,迅速逃跑。
第二天,毕业典礼。
谢辞和萧容带伤参加——昨天晚上跑太急,摔了。大树,哇呀呀呀,卫平野倒拔垂杨柳!
谢辞抱着萧容,迅速逃跑。
第二天,毕业典礼。
谢辞和萧容带伤参加——昨天晚上跑太急,摔了。大树,哇呀呀呀,卫平野倒拔垂杨柳!
谢辞抱着萧容,迅速逃跑。
第二天,毕业典礼。
谢辞和萧容带伤参加——昨天晚上跑太急,摔了。大树,哇呀呀呀,卫平野倒拔垂杨柳!
谢辞抱着萧容,迅速逃跑。
第二天,毕业典礼。
谢辞和萧容带伤参加——昨天晚上跑太急,摔了。大树,哇呀呀呀,卫平野倒拔垂杨柳!
谢辞抱着萧容,迅速逃跑。
第二天,毕业典礼。
谢辞和萧容带伤参加——昨天晚上跑太急,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