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
“杀青!”
拍摄五个月,加上前期因为池太行浪费的时间,加起来整整六个月,华夏三千剧组总算迎来了杀青这一天,被导演折磨得神经衰弱的演员和工作人员感天动地,抱头痛哭。
尤其是谢凤堂,抱着聂千秋一把鼻涕一把泪:“以后终于不用看到你了……”
聂千秋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背:“你要不去找个心理医生治疗一下吧!”
谢凤堂“呸”了一声:“只要别看到你,我啥心理问题都没有。”
聂千秋冷漠道:“哦,那看到你满门的师兄师姐呢?”
谢凤堂搓手:“我琢磨着是时候叛出师门了!”
聂千秋把他里里外外又鄙视了一遍,一转身,就见夏星降笑盈盈站在远处,正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虽然夏星降没有告诉他要来,但聂千秋一点也不意外,想想,他们之间好像渐渐地也有了许多可以称之为默契的配合。
聂千秋走过去:“又旷工?”
夏星降理直气壮:“出差。”
聂千秋好笑地嗤了一声,也没拆穿他,一挥手:“走吧,先回酒店休息。”
夏星降屁颠屁颠跟上:“我是来接老师回阳川的。”
聂千秋:“行啊,晚上还有杀青宴,一起吃了再走。”
到了晚上宴会,一屋子苦闷了半年的人简直都疯了,四处敬酒,群魔乱舞,像是刚放出来一样,事实上也确实算是刚放出来。
聂千秋倒是没人敢灌他酒,但是一圈喝下来也有些茫了。
有个喝高了的还勾着他脖子道:“聂哥,你和夏总怎么老腻在一起,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聂千秋一巴掌把他拍开:“谈个屁,那是我徒弟。”
那人似乎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迷茫中静默了一下,摇摇晃晃地走了:“没意思没意思,散了散了。”
聂千秋把那人赶走了,再转头,就见夏星降正静静地看着他。
夏星降不是剧组的人,身份又高,全场没喝几杯,此时神智依然清醒,听着聂千秋和别人的说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但看了他半天,只干巴巴说出一句:“我不是你徒弟。”
聂千秋靠近了看他:“差不多了。”
他皮肤白皙,此时两颊飞霞,双眼如水微漾,带了一丝迷蒙,看得夏星降整个心脏一阵紧缩,咬着牙重复:“我不是!”
“知道了知道了。”聂千秋皱了皱眉,伸出手去掐他的脸颊,“我早晚会给你一个名分的。”
夏星降:“……”
明知他说的“名分”和自己想要的“名分”的两回事,可自己还是因为这句话起了波澜。
非常不争气。
等杀青宴结束,聂千秋被夏星降背着回酒店的时候,还扒着他的肩膀不清不楚地说着:“我也不嫌弃你老了,谁叫你有钱呢……”
“老点其实也没太大关系,反正你身体素质好……”
“就是有点影响传宗接代……啊呸,我是说那个……师门传承……”
……
夏星降内心: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边觉得聂千秋说话实在太有歧义了一边又忍不住顺着他的话一一反驳:我不老,我有钱,我身体素质特别棒,我传宗接代……这个真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
好不容易进了房里,聂千秋已经念叨到拜师环节了:
“乖徒儿,跪下……”
“一拜日月北斗——”
……
夏星降把他摁到床上,聂千秋还挣扎着起来:“扶我起来,朕还能喝!”
夏星降直接按着他两边肩膀把他按了回去,又张罗着去烧水泡茶,等他泡了茶过来,聂千秋整个人已经从床的一边滚到另一边,趴在枕头上哼哼唧唧:“朕没醉……”
夏星降:“……”
他爬到床上,拦腰抱住聂千秋把他拖了回来,双手所触,只觉聂千秋腰肢细瘦,却又韧性十足,叫人不忍释手。
“老师,喝点茶吧。”
聂千秋直接一个脑袋搁夏星降大腿上,嘴巴一张:“啊——”
夏星降看他完全不防备地摊开在自己的大腿上,双目紧闭,像小孩一样大咧咧张着嘴巴,有些哭笑不得:“老师,你这样怎么喝茶?”
这一杯倒下去,不烫死也能呛死。
聂千秋眼睛都没有睁开,仍是保持着姿势不变:“啊——”
夏星降轻叹一声:“老师,你这是在为难我……”
“不过,没关系……”
他含了一口茶,轻轻地贴上聂千秋的双唇。
……
隔天一早,聂千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宿醉下的脑袋还有些昏沉,他一动,便察觉背后有人贴着自己。
准确来说,自己是整个人陷在对方的怀抱里的。
聂千秋不用看都知道是谁,哼了一声:“一点都不尊师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