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煦行跪礼后,白梵音开口让他平身。
“太后,你这是做什么?现在李府被屠门你觉得突然接来外人入宫合适吗?”太皇太后不悦地看着白梵音。
“母后这是哪儿的话,如今哀家的母族也算是支离破碎了,而且这孩子本就是哀家母族这边的血亲,父母双亡,他一人孤苦无依,再说了,哀家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怎会清楚昨夜李府被屠?”白梵音说着,示意成昇将东方煦带到一旁站着。
“太后为何每次都要以如此强硬的口吻与太皇太后讲话呢?太皇太后怎么也算是您的母后,如此不敬行为,何以为天下苍生当楷模?”王丞相忽然开口,白梵音微微一笑。
“那不如由丞相继位,来教教哀家应当如何做一个孝子贤孙?”
白梵音此言一出,臣子们纷纷看向王丞相,王丞相面色稍变,接着眉宇间划过一抹鄙夷。
“太后,老臣只是好心提醒罢了,要知道先皇后在世时对太皇太后可是孝敬万分,您若是一直如此态度,怕是会引得天下人耻笑,觉得我云封推崇的孝道也不过如此。”王丞相冷笑一声,同时与投去赞赏目光的太皇太后眼神对上。
“先皇后本就是王丞相之女,由丞相一手调教出的女儿怎会不和您意呢?”
白梵音不紧不慢地说,王丞相闻言,眉头蹙地更紧,身后的朝南王立刻附和:
“如今朝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太后还有闲心收养孤儿,可真是菩萨心肠。”
“但凡是诸位爱卿能将白元帅父子之事也当作大事来对待,那么也不会有如此多怨言了。”白梵音微微一笑缓然起身。
“成昇。”
“微臣在。”成昇上前两步,面上依旧是那抹淡然笑容。
“哀家命你全力彻查伤害白元帅之人的身份,以及寻找悍国少将军,一旦发现有嫌疑之人,立即严刑拷问。”
“微臣遵旨,定当竭尽全力。”
这二人一唱一和的模样明显是做给太皇太后这一党看的,白梵音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纵使他们无视孤立自己的父亲,那还有她这个身为太后的女儿会给白家一个公道,敢挡道者必死。
就在这时,外头走进四个抬着担架的人,两个担架上分别盖着白布,但就算是这样,一坨坨黑色血污还是从白布中渗出,令人作呕的焦糊味久久不散。
“皇上,这是李大人与李老夫人的尸骨,其他人的已经无法拼接了。”一个宫廷侍卫说着,将白布掀开,两具焦尸就这样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两具焦尸呈蜷缩状,已经完全呈黑炭的身体早已看不清五官,只能清楚看到大大张着的嘴,从而感受到两人四千受过的极大的痛楚。
“其中,李大人的尸体脖颈上有一处极深的刀痕,应该是死前被人用利器捅伤所留。”那侍卫说着,张开手掌,昨日东方煦从李老夫人头发上摘下的发簪赫然出现。
“据属下观察,那利器就是这支发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