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白梵音的疑惑,哥舒铭翰立刻解释。
“这是皇祖在驾崩那日赠于公主的,据说是皇祖之母传下,希望能留给皇族中最受宠的小女儿,此手链如烟一直视若珍宝,长这么大也从未离开过身子分毫,可如今。”哥舒铭翰说到这,声音似乎有些哽咽了。
“这手链就在此焦尸手腕上,而且方才微臣已找人查验,这尸体的身高与身上所穿且残余的衣料也都和如烟的是一模一样的。”
白梵音闻言此处,不觉蹙眉朝焦尸的方向看去,成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那张纸再给我看看。”白梵音说这话时,觉得自己身体都有些发虚,她没法想象这张纸的主人在不久前还活生生地坐在这屋中以泪洗面。
哥舒铭翰将纸递了过来,白梵音拿在手中静静看着。
宣纸被浓烟烈火熏得已然发黄,甚至有一半已经焦黑烧透,能认清的确实只有三个字“尹,知溪。”
白梵音觉得这三个字应该不是这样组合的,但是如今这样一看确实也无法揣测出别的意思。
她微微侧眸看了看成昇的方向,示意似的稍稍摇了摇宣纸,似是在询问他可否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成昇看着她并没有说话,只是极其不易察觉地微微摇了摇头。
白梵音转过视线了,发觉赫连允南正看着自己,不对,应该是在看着自己身后的那具焦尸。
“国师有看出什么端倪吗?”白梵音问,赫连允南摇了摇头,接着询问哥舒铭翰。
“太长公主这几日可有什么异常?或者是否有人与她接触过?”赫连允南问,一边的一个侍女弱弱地跪着向前走了两步。
“太长公主这几日除了一直以泪洗面,再就是只见过一位身着粉裙,但是带着面具的姑娘,不过就这一次,就在昨日晚些时候。”那小侍女如此说。
粉裙子,还戴着面具?那不十有八九就是知溪了吗?可是她来太长公主府做什么?又是如何认识如烟的?
气氛似乎一下子变得奇怪起来,而此时此刻,一阵秋风刮过,吹得那焦尸身上忽然浮出一片目所能及的薄薄粉尘,白梵音来不及反应,忽听得成昇大声喊了一句:
“都散开!”说话的同时,将白梵音一把揽入怀中,接着以极快的速度闪到不远处。
伴随着一阵惨叫声,白梵音清楚地看到两个离尸骨最近的两个侍女捂着脸在地上打滚,很快地,惨叫声越来越小,医者方才赶来,那二人的面颊上已然全部烂透,就好像被强酸浸泡过般,而这二人,也早已没了生气。
“来人来人啊!”王丞相大惊,叫来许多侍卫,而那焦尸也在同时消散成一摊烂泥。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从她手上取下手链时就没事?”朝南王有些恐慌地看着哥舒铭翰,哥舒铭翰摇摇头也是一脸惶恐。
成昇缓缓松开白梵音,眉头紧蹙,口中缓缓说出一句:
“化骨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