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当年也是六岁左右时便被皇祖定下了与王丞相家的千金之婚事,十二岁之前,夫妻之实想来也不会做,只是早些定下皇后之位,以安民心稳固天下嘛。”太皇太后说着,伸出一只手来,身边的大太监立马会意,躬身将一封卷轴递给了她。
“哀家觉得沈大人家的嫡女便不错,太后先看看吧。”太后说着,示意大太监再将卷轴交给白梵音。
白梵音接过打开,只是一眼便愣住。
“沈晴儿,芳龄十九,沈家嫡女,父官居次一品……”
“母后,这沈小姐可要比咱们皇上大个十三岁呢,做长姐都绰绰有余,如何能一同白首?”白梵音险些惊掉下巴,一边的楚莹也是低着头憋笑。
“这沈姐姐生的花容月貌,朕甚是喜欢,母后切勿以自己的眼光去看了。”小皇帝扬起下巴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身边的太皇太后怜爱地伸手抚了抚皇帝的头。
“帝王家哪有什么真情在,而且女子大些也没什么不好,还能协助哀家,辅佐照顾皇上。”太皇太后如此说,似是思索了一下。
“哀家觉得,皇上的婚事定在下月初五就不错,当年皇祖闯下云封这片天时,就是十月初五。”太皇太后如此说,白梵音苦笑两声,无所谓,反正和自己没多大关系,想娶就娶吧,就在她准备回应时,忽听太皇太后继续说。
“明日便是太长公主的大婚了,太后这些日子身子抱恙,为了能让哀家这个宝贝女儿光光鲜鲜的出嫁,宫中所有的事宜都是哀家主持准备,可真是辛苦呢。”太皇太后如此说,意思很明确,就是表示她这个儿媳可真不称职,自己小姑子要远嫁了,不仅不帮忙,还让婆婆一人承担。
白梵音也不是傻子,她微微一笑缓缓起身行礼。
“让母后如此操劳是梵音之罪,只是当时留下的余毒未消,从而导致哀家的 身子时好时坏,有时甚至连床榻都爬不起。”白梵音也会装可怜,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外头传来一阵嘈杂声,接着便来人禀报。
“太皇太后,哥舒铭翰求见太皇太后!”
哥舒铭翰?若不是他突然出现,否则白梵音都已将他忘了。
“进来吧。”太皇太后显然被他的突然打断搞得有些不太开心,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外甥,很快也会成为自己的女婿,面上还是得要过得去。
哥舒铭翰大步从外走了进来,但今日却不复初见时的意气风发,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疲累与狼狈,灰烬沾染那小麦色的肌肤,一双蓝色的眸子此时尽是红血丝。
“铭翰啊,怎么不回府中去准备呢?明日可就是你与如烟的大婚呢。”太皇太后轻声问,哥舒铭翰抿了抿唇,忽然半跪下来。
“姨母,如烟她。”他说到此似乎顿了顿,生生咽了一口口水。
“如烟她自焚于太长公主府了!”
哥舒铭翰此言一出,别说是太皇太后,就连白梵音也倒吸一口凉气,这怎么会呢?前些日子她还好好的,如今怎么会说自焚就自焚了?
“你说什么?”太皇太后腾地站起,一只手指着哥舒铭翰,声音颤抖地厉害。
哥舒铭翰眼眶发红,双手微颤,将一封烧了一半的宣纸呈上,宣纸因被火烧的残缺,因而只能看到几个字
“尹 ,知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