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梵音走到桌前,拿起一个馒头递给身边的东方煦,同时有些好奇地抬起头。
“你们说的是什么事情啊?”
赫连允南将一盘白菜向白梵音的方向推了推,微微一笑示意她坐下来慢慢吃。
成昇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同时为白梵音倒上一杯茶水是,索性直接支在她面前。
白梵音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伸手准备接,却见成昇忽然微微扬起下巴,做出一副戏谑神色将杯子更凑近了白梵音的嘴。
“我喂你,张嘴,啊。”
“你可快拉倒吧。”白梵音摆了摆手走到一边,十分好奇地搬来凳子让老掌柜坐下慢慢说,老掌柜颇为不好意思地笑着坐下,同时轻叹一声,摇摇头缓缓道:
“这件事,还得从十五年前开始说了。”
十五年前的穆因国,一片繁华和谐之景,统治这片富饶国度的正是已经在此扎根有三百年之久的叶氏皇族。
当时,先皇还在世,而如今的皇帝,也就是当年的太子已有十五叶知晏,与少将军墨尘乃自幼好友,只是他二人从小就有一位心怡的姑娘,那便是当朝大侍郎的独女夏小小。
兴许是起初碍于朋友之间的面子,二人并未有个任何明面上的争夺,只是随着时间变长,夏小小与少将军墨尘的感情越来越深,甚至到最后已经当着太子叶知晏的面互表心意。
叶知晏情急之下,也将心意表明,可是夏小小却告诉他,自始至终自己心里只有少将军墨尘一人,至于叶知晏,她从来都是当至交与哥哥对待。
于是在三人十六岁那一年,本还有不到一月就该迎娶夏小小的墨尘,被爱子心切的先皇派上了沙场,等他回来时,夏小小已被要挟若不嫁给太子,便会株连全家,如此威胁后,只得嫁给叶知晏。
成为太子妃的夏小小整日闷闷不乐,根本不让叶知晏近身分毫,不仅如此,甚至还和少将军墨尘继续私下里联络,二人的感情没有受到任何淡化。
在叶知晏二十岁那年,先皇驾崩,他理所应当登上了皇位,第一件事是册封夏小小为皇后,而第二件事,则是将闷在心中几年的惆怅一泻而出,在封后大典上,当着夏小小与所有臣子的面,将墨尘万箭穿心,给出的理由确实据消息称墨尘有谋反之心,但是所有人都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墨尘死去的当日,夏小小肝肠寸断,想要一死了之,但是叶知晏却继续以她家中唯剩的老父为胁,逼她活到了现在。
之后的十二年到如今,每一个冬天,墨尘少将军的墓前总会盛开一朵血红色的曼珠沙华,他的魂魄也于初冬至冬末的每一日出现在皇都的任何一处,没有人知道他下一刻会去何处,但看到他的人,总能发觉其目光所及之处,是那皇宫高高的墙。
少将军在十二年前临死之时便诅咒了整个穆因国,他恨啊,恨为何自己短暂的一生忠肝义胆最后却落得个不得好死,他恨为什么自己的姑娘会被迫嫁给仇人,他恨这个国家的每一个人为何当时无人站出来劝说,他也恨自己,为何没能保护好新爱的夏小小。
老掌柜的故事讲完后,屋中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唯有成昇一人昏昏欲睡,直到身边的白梵音忽然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后方才清醒。
“啊?挺厉害的挺厉害的。”成昇打着哈欠敷衍着说,赫连允南白了他一眼轻叹一声摇摇头却并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