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特意为姐姐准备的体己,看他们也不像差钱的人,这些你就自己备着,等有用的时候可以派上用场。”东方煦说着,又指了指她马背上挂着的一个箱子。
“这里面装了秋冬的衣物,看你出来也没有带,儒洞后会很冷,你要照顾好自己。”
白梵音不知为何,鼻头一酸,于是弓腰,轻轻抚住东方煦的脸,额头轻触在一起,轻声道: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姐姐会经常回来看你。”
一行人离开时,白梵音最后转头看向后方,见一行宫人太监都保持原状跪着,而东方煦则是静静站在原处目送着她,见她转头,东方煦笑了笑,看那口型似乎是在说:
“姐姐,一路顺风。”
一路上,白梵音都没有说话,看上去心情十分低落,赫连允南看了一眼身边马背上的成昇,见对方正在安静看着走在前面的白梵音,再看下一刻他已然跟了上去。
“你怎么了?感觉心情不怎么样啊。”成昇依旧是保持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白梵音似是重重叹息一声,本不想与他说话,但却实在憋不住,于是紧蹙眉头转眸看向他。
“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要将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留在穆因国当皇帝?你知道那有多危险吗?况且他只是一个普通小孩,万一出个什么事,你让我心里怎么过得去?”白梵音心中难受,毕竟东方煦认了自己做姐姐,也跟了她这些日子,突然离别,还将他留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做什么皇帝,自是愁绪万千。
“他可不是什么普通小孩。”成昇意味深长地回答,白梵音不解,又忽然想起临行前东方煦对自己母亲的称呼,这才彻底意识到他的身份可能真的不简单。
“对了,他刚才为何称呼自己的母亲为母妃?”白梵音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成昇斜唇淡淡一笑。
“其实你刚将他带到身边后我就已经怀疑他的身份了,毕竟一个寻常人家的小孩,是无法下得了死手,将匕首深深扎入一个人的喉咙,而且,就他平日里的神情做法来看,我就更怀疑了。”成昇如此说道,转头看向白梵音。
“不知梵音有没有听说过不久前,云封先皇还在世时,曾屠戮过东边一个大部落的传闻?”
白梵音顿了顿点点头。
“当然,而且那不是传闻,当时屠戮的是东方的一个游牧部族,好像叫落夕,那时先皇本打算叫父亲带兵前去,但是父亲知道,落夕部族一直对云封忠心耿耿,落夕的首领大王更是每年按时交贡,就是因为先皇担心其日渐强大,所以安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将其满族屠戮,父亲因此假装抱病,不忍前去。”
“对,落夕部族的首领就姓东方,而东方煦是屠戮那日唯一逃出来的人,也是落夕首领唯一的儿子,最后被卖到皇都,才被我们救下,只是此事太皇太后不太了解,所以也没有太怀疑东方煦的身份。”成昇解释,白梵音大惊。
“真的吗?他真的是落夕王的儿子?”
“不然你以为寻常人家的孩子,会有他这么深的心思与狠辣的手段?”成昇一副看傻子的神色看向白梵音继续说。
“至于为什么要辅佐他为皇帝,那是因为我看中了他的心机与狠辣,而且他与我的遭遇很是相像,我相信能有如此经历的男人,不会是懦夫,心中有恨有仇,我刚好为他创造机会,这何乐而不为呢?”成昇微微一笑,似乎是在等待白梵音的回答。
白梵音此时才明白成昇的用意,但同时又在心里感叹成昇的脑子太过好使,身边的这个青年,似乎早已不是她从前认识的那个善良纯净的少年,兴许血海深仇是真的能将一个人催化,包括自己,也不例外吧。
一行人边走边谈下一步应该去哪儿,赫连允南拿出泛黄的地图仔细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