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白梵音看着马车中不断掀着马车帘子往外张望的朱甜甜,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此时的她非常焦急,既担心又期待,不用想也知道她担心什么,至于期待吗,能见到阔别依旧的爱人自然会如此。
这样想着,白梵音想起了自己,那三年为了等成昇,拒绝了皇帝两次,最后一次实在没有法子,本打算入宫以后便同归于尽的,怎知阴差阳错居然能在宫中见到久别且焕然一新的成昇,不对,他不叫成昇,他叫淮南,尹淮南。
白梵音想了想,这才意识到成昇居然出乎意料地半晌没有来找自己聊天,奇怪之余四周去找,转身时才发觉成昇居然坐在马背上赫连允南同行而走。
成昇紧皱着眉头,但是唇角却依旧勾起那道玩世不恭的弧度,似乎是在嘲讽,又好像是下一秒便恨不得将赫连允南扒皮抽骨了。
“我说的话你究竟有没有听到?”成昇问道,赫连允南冷冷一笑,面上浮现地尽是不屑。
“尹淮南,就算这世间天下人都怕你,畏惧你,我赫连允南也绝不会有一丝胆寒,且不说别的,我为人正直,就单谈名字这个事儿,哪怕死无葬身之地也不会去改。”赫连允南明显也是余怒未消,且不知方才成昇与他又说了些什么,刺激了他本就已经炸裂的怒火。
成昇眯了眯眼,唇角的笑容却更加明显。
“哦?是吗?你知道些什么?自幼被你那神君师父养在宁墟宫中,娇身冠养,后来一帆风顺成为了云封国的国师,你这一生过的可真舒坦,又怎能明白我们这些人所经历的事情?”成昇如此说着,赫连允南转过脸来看向他。
“我赫连允南自幼父母双亡,乃师父将我收留培养,后入云封皇宫也是阴差阳错,你以为我愿意在乌烟瘴气中苟活?若不是为了报恩,我早就游历江湖了。”说到此处,赫连允南微微扬起下巴冷声道。
“反倒是你,尹丞相的小儿子,你才是自幼娇身冠养,奢靡过度吧?只是后来突遭变故才使你不得不——做个太监。”最后四个字赫连允南有意加重,似乎是诚心想将成昇激怒,果然,一听到太监二字,成昇明显恼怒非常,但面上依旧妥善把控。
“我是太监?你确定吗?要不这样,我将你变成真太监,然后还劳烦国师能给我讲讲作为太监的感受,在下实在太好奇了。”成昇如此说着,手掌握向腰间宝剑,赫连允南面色一沉,也朝腰间的长剑抚去。
“我说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白梵音不知何时骑着马儿停在了二人前方,将他们的去路挡住,此行一出,其他几人与马车也纷纷停下看向他们。
成昇手中已经拔出半截的剑又缓缓收了回去,他不屑地白了赫连允南一眼,骑着马走到了一边,再看赫连允南这处,似乎也在强压怒火,眸色冷冰至极,但在看向白梵音时,却又立马柔和了不少。
“梵音,你不必担心,不会有事儿的。”赫连允南说道,白梵音轻叹一声。
“如今的时间实在太过紧迫,他瞎闹你怎么能还配合着呢?”说到这儿,她忽然探了探头,压低声音轻声道。
“他再瞎闹,有我收拾,你安心啦。”
到达永宁国皇都已是傍晚,众人有些疲惫地四处寻找着客栈。
“这永宁国和华逍锁在的辰庭国离得未免有些太近了,他们两国的土地就这么小吗?”白梵音问道,身边的赫连允南微笑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