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也爱上了我,正如我莫名其妙爱上了你一般”
长月面不改色,二人只是静静面对面站在原地,沉默半晌,长月忽然开口
“马在花园中,离开吧,我放你走”说着,她就要转身,却听赫连景烨轻声道
“我不走,除非你和我一起”
“你说什么呢?我是妖尊而你不过……”
“你早已明白他们对你的畏惧尊敬不过是因为妖珠,我们二人同时离开可以使他们再次陷入混乱,这些毫无良心的人你又何必留恋?”赫连景烨说道,长月停下步子,沉默片刻忽然苦笑,也是,她长月没了妖珠又算是什么?
“我带你走,不管到哪儿,我带你走……”赫连景烨从身后将长月轻轻抱住,因为比对方要高一个头,因此刚好将她圈在怀中
“好”长月轻声应道,再未将他推开……
二人弃了整个妖族,这怎么使得?整个妖族四处寻找他们,因为妖珠分开,需要一年时间才能发挥它本身的力量,因此二人这些日子差不多是在被追杀……
她长月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但她这些天却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快乐,她临行前带上了赫连景烨为她画的像,她终于能够像画中人一般真正的微笑起来了。
这一日,二人穿梭丛林之时忽然遭遇魔族的一名大将,打斗间赫连景烨因保护身子虚弱的长月而背部受伤,被生生剜去一块肉,长月也不顾自己的伤势与其厮杀起来……
离开妖族领地又失去妖珠的大半法力,长月早已不复当年,好在那大将被二人所杀,在赫连景烨体内魔莲被激发的一刻,他整个人痛苦的倒地哀嚎,人类的身体是很难承载这些力量的,长月深知,她必须做点什么,她不能就这样看着赫连景烨死去……
长月一路上拖着,背着,想尽各种方法,终是在七日后将赫连景烨带到雪山妖祖之处,现在恐怕只有那不问世事的妖祖才能救他了,妖祖蹙眉本不想说什么,却因长月甘心剜肉放血为赫连景烨续命而感动,妖祖只是轻叹,告诉她,只有用另外半颗妖珠才能压下魔莲的剧痛……
当长月再次醒来时,她的身体无法动弹,她努力使自己清醒,却惊恐地发现自己被绑在诛妖柱上,台下皆是万千妖魔,而她身前不远处,赫连景烨一袭黑袍在风中安然立着,他张开双臂似乎在大笑着,台下万妖魔皆俯首称臣
“你醒了?”赫连景烨发现身后茫然的长月已然苏醒,唇角的笑意更浓,今日的赫连景烨比当年风光的南羽国太子还要不可一世,他那原本俊美的脸颊上,因服下妖珠与魔莲而显出深深的戾气与妖冶,他猛地挥手,绳索断裂,长月生生倒地,赫连景烨走上前粗鲁地抬起她的下巴冷笑道
“这几年,我没有白受那份罪啊”
长月刹那间明白,这些年赫连景烨之所以那般,只是他忍辱负重,他太厉害了,欺骗过了所有人包括她一直因智慧而自负的长月,他做的这些无非就是想要有一天彻底让她长月死无葬身之地
“真是辛苦你了,演了这么久的戏,很累了吧?”长月微笑着,却被赫连景烨猛地一个耳光
“你个贱人,在笑什么?”
长月依旧在笑,甚至更加夸张狂妄起来,赫连景烨忍无可忍,一刀刺穿她的腹部……
“原来是这样……”忽然,一个声音从赫连景烨耳边传来,赫连景烨猛地惊醒,却见自己躺在床上,浑身剧痛,身边站着的是妖祖与长月
“你可看到他内心实际所渴望的?”妖祖摸着自己的白须对一边的长月道,赫连景烨这才明白刚才是在做梦,而这梦刚好透露了他一直以来的计划还被长月与妖祖发现……
“我早说过,他同他父皇一个德性,你如今将那半颗妖珠也给了他,再过不久他便可轻而易举将你杀死了”妖祖淡淡道,长月却温柔微笑着摇摇头
“我不后悔给了他妖珠,我本就因这些天为他续命又将妖珠给他而虚弱的很,今日之内必然会死,我倒是不贪恋性命的长短,只是……”说到这儿,长月忽然俯身,面色苍白地望着床榻上面容逐渐扭曲的赫连景烨,赫连景烨哀嚎着,扭动着身子,他熟悉这感觉,这似乎……
“没错,你忘了么?你身中钻心散,而钻心散是由我血炼而成,如今我也快死去了,没有多余力气再炼制,今日之内你也会因痛苦而死,妖珠魔莲都救不了你,真好,咱们还是如你说的那样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长月!你这个毒妇!”赫连景烨怒吼着却因剧烈疼痛奇痒而抓挠着自己的皮肤,因他的抓挠和药效,皮肤快速溃烂……
“妖祖,可以请您回避么?最后的时刻我还是希望和他独处呢”长月说的很温柔,面容淡然若水,生命却在不经意间快速流逝,妖祖轻叹着离开,长月望着门外翩翩而落的白雪,将赫连景烨送给自己的画丢入雪地,从怀中拿出一朵粉色的梅花,缓缓将门关上……
“给我解药……给我解药啊!”赫连景烨怒吼,屋中只剩他的惨叫声,片刻,长月温和的声音缓缓传出 “那朵梅花其实我早已收好,现在戴给你看,只给你一个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