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苒呆立在原地,盯着那些倒在地上,背后或者胸前头上生生扎入瓦片的黑衣人,他们并未立刻死去,只是在地上哀嚎挣扎,宁司言将公孙苒抱的更紧,使其脸颊贴在自己胸前,接着,顺手扯过身旁卖布料那摊子上的一条绿色长布,向那几个黑衣人一甩,绿布盖住他们几人的刹那,宁司言已从怀中拿出一个白玉瓷瓶,将其中粉末洒至布上,顿时,燃起熊熊火焰,绿布下的黑衣人们惨叫着挣扎着却无力再做反抗。
太子的大婚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搅乱,朝堂之上,太子与公孙苒并排站在一旁,皇帝扶额,所有臣子静等那些派去调查此事的大臣带来的结果。
公孙苒依旧面色苍白垂眸发呆,一旁的宁司言微笑着安慰似的握住她的手轻声道
“苒儿别怕,有我在”
就在这时,太监自门外高喊说那大臣已经调查,并带了证人与犯人前来,在看到那二人时的一刻,所有人都是一阵唏嘘
“夏……夏十三……”公孙苒本能地向前走了两步,手却被宁司言死死握住,轻轻扯了回来,宁司言也是紧蹙眉头看着那被押上来的夏十三和他身旁的宁蓁。
在经过过问后,宁蓁红着眼眶说今日一早,她本想去丞相府亲自接公孙苒,却在路过丞相府的一条小道时看到夏十三同几个黑衣人在窃窃私语什么,她凑近去听,便听到了他们说今日抢婚杀了公孙苒的计划,中途,夏十三看到了她,本欲杀人灭口,好在她自身也会些武功,被夏十三派去的几个黑衣人追了好久后终于在宫门前被侍卫所救,而宫门前的侍卫也可作证。
皇帝听罢大怒,立马命人,要将夏十三拖下去,以凌迟之刑处死……
就在这时,一直坐于他身侧的汪皇后忽然开口
“皇上,本宫听闻近日皇都中妖邪作祟,前几日也去玉尊寺找无忧大师问过,他说朝堂上定会有一位被邪魅所侵扰,但那并非他所愿,只是被蛊惑了心智”汪皇后顿了顿继续道
“况且,听蓁儿说,夏将军是一难得奇才,若是就此……”汪皇后看上去非常不忍,皇帝沉吟片刻淡淡开口
“扰乱太子大婚就如此罢了,这让皇家颜面何存?”
“皇上,夏将军也是被妖邪所蛊,而且是臣女亡兄的挚友,臣女实在不忍……”公孙苒忽然跪地,身边的宁司言微微一愣看到了那正望向自己似是在征求意见的皇帝
“父皇,儿臣也是这样认为,求父皇恕其罪”宁司言半跪于公孙苒身边,公孙苒感激地转眸望了他一眼,汪皇后笑容更深,双目却一直盯着低头蹙眉的夏十三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淡淡扫了周遭一眼,似乎想要大臣们提提意见,就在这时,宁蓁忽然开口
“父皇,女儿有一不情之请,希望父皇成全”
“哦?不妨说说”皇帝愣了愣问道,宁蓁颊边泛红轻声道
“蓁儿其实一直仰慕夏将军,因为不论从外貌才学或者武功来说,夏将军都是极为优秀的,蓁儿曾不止一次看到他救济百姓劫富济贫,这样的男人,实在是无法不令蓁儿心动”
宁蓁此话一出,朝堂上皆起轻声议论之声,本以为皇帝爱女心切,就算不看在宁蓁的面上,也会考虑顾及皇后与太子,怎知他竟微微蹙眉
“这是一个公主该说的话么?可是文贵妃调香调昏了脑子忘了好好教导你?”皇帝的声音很冷淡,丝毫不留余地,一旁的宁御卿见此状慌忙上前跪倒
“父皇息怒,蓁儿也只是心直口快,望父皇恕罪”宁御卿身边的宁蓁虽已吓得有些面色苍白,但依旧抬起头语气坚定
“父皇若是执意处死夏将军,那女儿也不想活了”宁蓁总是说这些令人惊诧万分的话,所有人都质疑这位公主是否真的没有脑子,未等皇帝发怒,忽听太监高声道文贵妃到,接着,一身穿蓝色锦服妖冶美艳的妇人略显急促的走了进来,在行过礼后,她二话不说对着宁蓁便是重重一耳光
“母妃……”宁蓁瞬间红了眼眶,文贵妃声音微颤看上去气得不轻
“你怎可如此同你父皇讲话,当真是大逆不道,还不快些跪下来请求皇上恕罪”文贵妃加重语气,眼中似是快要喷出火来,宁蓁还想说什么,下一刻却已被文贵妃拉着跪了下来
“皇上,蓁儿还小不懂事,妾身一会儿回到文亭殿定好好教训她”文贵妃这样说着,皇帝冷哼一声倒也不予追究,公孙丞相走出行礼
“皇上,老臣……”
“今日本该是太子与公孙丞相千金的大喜之日,却闹出如此事情,而且夏十三派去的刺客险些要了公孙苒的命,丞相是还想替他开脱些什么?若是只说他是公孙御生前好友便如此袒护那也太过牵强“皇帝眯了眯眼,似笑非笑地微微弓腰
“莫非,是丞相一家同夏十三还有什么朕不知道的更深一层的关系?”皇帝这样说着,未等众人反应,忽然做出一副质疑的神色
“啊,对了,之前夏十三不是同公孙苒有过婚约么?当时朕还奇怪呢,丞相怎会将千金许配给这样一个身份地位都不高的青年,如今细想,难道是那时生米已成熟饭,腹中已有孽胎,如今借机嫁给太子,使得光宗耀祖?”皇帝说的很明白,意思就是怀疑公孙苒已同夏十三行过鱼水之欢,这次嫁给太子也是为了保母子富贵,光宗耀祖。
大臣们纷纷议论起来,有的还点头暗暗表示同意,公孙铭蹙眉向前两步欲说些什么,却忽见一直沉默的夏十三猛地抬头
“皇上要杀便杀,何必如此毁其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