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清池面色阴沉，看来果真如他想到的那般，他们骑马过来已经这么长时间，白云戟那边情况究竟怎么样，谁也预料不到。

尤其是他们又缺粮，还没有药物的支持。

牛山戎看见封清池立马扑了上来，狠狠地跪在了地上。

“请求陛下救将军......”

封清池叹口气，“你先站起来，朕会派人前去的。”

牛山戎大眼睛肿成了核桃，他是被白云戟打晕后让人带过来的，等他醒了的时候就已经在马背上了。

牛山戎当即就想返回去，但是他毕竟年纪小，和白云戟身边的亲卫比还是差了很多，最终强硬地被带了过来。

途径苑川的时候，牛山戎看见了他这辈子都忘不掉的场景。

满山遍地的尸体，被血浸湿的土地......

那浓烈的煞气将马匹都给惊到了，直接带着他们跑出去了几十公里才停下来。

牛山戎不是没有上过战场，但是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这般残酷的景象。

其后的路程牛山戎就格外的听话，见到封清池才彻底回过神来，请求封清池救将军。

他不想让将军，还有他的战友像他见到的那般，尸横遍野。

牛山戎在得到封清池确定的回答后才放下心来，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他爹。

自从和白云戟去了边疆后，牛山戎还没有回来过。

“我爹呢？”

封清池指了个方向，牛山戎瞬间像个小鞭炮一般冲了过去。

封清池摇摇头，也就这一点和几年前一模一样。

牛大生在低着头打扫院子，面前突然冲过来一个不高的小人，这人像是没长眼睛一般，一脚踩在了他的笤帚上。

“哎，这小子......”牛大生抬起头刚准备开骂，那个不长眼的小东西就冲过来抱住了他。

牛大生愣了一下，这什么情况？

“爹......”牛山戎颤抖的声音传来，牛大生还恍惚了一下，爹？这难道是......

牛大生手中的笤帚啪掉到了地上。

“小戎？”

“爹......是我......”

牛大生狠狠地将小戎抱了起来，这是他儿子，他儿子都长这么大了......

牛大生皱巴巴的脸愈发的皱了，他不懂喜极而泣，但是他现在就是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

突然，牛大生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小戎，你该不会是当逃兵了吧？”当逃兵可不行，那他们老牛家可不干这种事。

说到这个牛山戎刚才还兴奋的心情瞬间跌落低谷，但还是选择不告诉牛大生。

“没有，将军准许我回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

牛大山将牛山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看了个遍，

“高了......”

捏了捏牛山戎的胳膊“也壮了......”

想当初的牛山戎有先天疾病，能不能活到这么大岁数都不一定，多亏了白依云的相救。

牛大生在心中默默地说了几句‘婆娘，看见了吗？咱儿子平平安安长这么大了......’

“对了爹，姐姐呢？”

“皇后娘娘最近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等她什么时候忙完了你再去。”

“好......”

牛大生不断地问牛山戎一些话，似乎想要将这几年他错过的时光都给补回来。

牛山戎也不厌其烦地说。

看着牛大生头上的白发，牛山戎眼睛有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