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的仇,他可正愁没处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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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舒回到将军府,甫一进门,便见院子门口的空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只鸟儿的尸体。
她忍不住皱了皱眉,问一旁的下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回二小姐的话,秦公子说,这些鸟叽叽喳喳的,太吵了,影响他睡午觉,让奴才们都打下来,可巧您就回来了,我们几个正要收拾呢。”下人回答。
嫌鸟儿吵就要把鸟儿都打下来,那嫌下雨湿湿潮潮,岂不是要把天都堵上?
谢云舒摇了摇头,实在无法理解那人的神逻辑。
到了晚膳时分,谢云舒走进饭厅,却见里头空荡荡的,只坐了秦楼一个人,不由得好奇地问:“她们几个人呢?不会是被我吓得连饭都不敢吃了吧。”
“你那姨娘下午才醒,缠绵病榻起不来身,你的庶姐照顾着呢,就一道在房里吃了。至于你那便宜表妹,听说是去陈府了,还没回来呢。”
“哦。”谢云舒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吃完饭,秦楼说自己有些水土不服,回房睡去了,谢云舒则独自一人去了书房。
待她看完所有的账本和花名册,外头的天已是一片漆黑。谢云舒觉得有些困倦,便伸了个懒腰,提上一盏灯笼,准备往自己住的摘星阁去。
穿过一条抄手游廊,还没走几步,就碰见了杨雪薇,看样子应该是刚回来。
不等谢云舒开口,杨雪薇便一脸怒容地道:“谢云舒,你可真是好本事,叫我佩服!”
今天下午,皇后娘娘命人将尚书夫人传召进宫,言语间好一番敲打。可怜尚书夫人喜气洋洋地去,灰头土脸地回,心理落差太大,回来就病了。
陈尚书知道内情之后,气地将女儿关进祠堂闭门思过,大晚上的独自一人进宫请罪去了。
杨雪薇和陈瑜虽算不上多亲厚,但到底相识多年,又是因为自己出的事,这笔账,她怪不了自己,便全都算到了谢云舒的头上。
罪魁祸首微微一笑,佯装讶异地问:“雪薇表妹什么意思?我可听不懂。”
“你少装蒜!”杨雪薇冷笑一声,“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且等着瞧吧,你今日这样害陈瑜,一定会有报应的!”
谢云舒觉得好笑,自己明明是被无辜卷进来的,倒成了有罪的一方。要不是她机智,及时发现了不对劲,恐怕这会儿关禁闭的,就该是她了。
“雪薇表妹说得对。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是谁策划了这一切,又是谁存了坏心思去害人,想必会遭到报应。我困了,没精神再和妹妹闲话,改日吧。”
说完,谢云舒转身,大步离开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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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看花名册时,谢云舒发现这府里的许多下人,相互间多多少少有些沾亲带故,其中不少还与杨家有关系。她要想在将军府立足,那么第一件事情,就是培养起自己的人。
是以,第二天,谢云舒起了个大早,准备去西市逛逛。
西市,顾名思义,就是个集市,不过,不同的是,西市是专门贩卖奴隶的。不管是美的丑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只要口袋里有钱,哪怕是长了六个脚指头的,也能在这里找到。
一进西市,谢云舒的目光就被吸引了。
那是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姑娘,小脸蜡黄,独自一人蹲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她穿着打了满身补丁的粗麻布衣,面前还竖了一块牌子——卖身葬父。
多么熟悉的一幕啊,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还能亲眼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