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京中不太平,你们姑娘家家的还是少出来,要是想买什么,就让胭脂铺首饰店的掌柜带着东西上门挑选,安全为上。”他又道。
“京中不太平?”谢云舒有些意外。
印象里,京城繁华富足,百姓安居乐业,几乎路不拾遗,何来不太平一说。
苏子言怕吓着她们,不愿多言,含糊地道:“从开年到现在,已经有好几起命案了。”
“啊,”程怀瑾一听这话,果然脸色开始发白,“可是,我怎么一点儿也没听说呢?”
“死者无一例外,都是自杀,所以前几起案件并没有被引起足够的重视。”容璟淡淡地回答。
谢云舒敏锐地抓住了关键点:“也就是说,这一次的案件十分特殊,所以上头要求追查?”
容璟应了一声:“没错。这次的死者,是兵部侍郎之子的相好,花名牡丹。他怀疑这一系列的案子背后有其他牵扯,要求大理寺严审此案。”
“这样的自杀,今年一共有多少起?”谢云舒问。
“五起,死者有男有女。”容璟啜了口香茗,语气依旧波澜不惊,仿佛死去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圈里不值钱的小猪仔。
他向来不是多话的人,有时一整日下来,说的字两只手就数的过来,今日却一反常态。
他想,大抵是念在她那日舞剑时的飒爽英姿,所以添了几分好感,才愿意多说几句吧。
“五起?”谢云舒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今年共五起,可开年到现在,也才不过短短四个多月。这个数字,已经不算少了。
何况自戕是晦气的事,不体面,不光彩。兴许背后还有被匆忙收尸,没有上报的死者。
“一起是偶然,两起是巧合,三起是意外,可五起,那就是妥妥的命案了。”
谢云舒有些唏嘘。
封建制度下,穷人命贱。若不是这次的死者背后有金主,只怕也是潦草结案。
只不过,接连自杀,这也太诡异了。
想到这儿,谢云舒问:“既然兵部侍郎之子重视那女子,甚至在她死后动用关系,将此案交给大理寺,而非县衙门,想来平日里也应该待她不薄。确定是自杀?”
容璟肯定地点了点头:“仵作验过尸,确认死者生前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并且,不只是她,其余死者皆如此。”
谢云舒低下头,若有所思。
苏子言见她没了吃饭的心思,还以为是容璟说得太吓人,倒了她的胃口,忙道:“好了好了,此案我与璟兄会尽力侦破,别想太多。快吃吧,菜该冷了。”
谢云舒扒了两口饭,忽然一拍桌子:“不行,我也要加入!”
苏子言差点被她吓得呛到:“加入什么?”
“办案啊。”谢云舒理直气壮,“倘若这一系列的命案,背后真有一个推手,他诱导死者自杀,那他大概率心理异常,并且有严重的反社会倾向。精神上的病症,我可比你们熟。”
读大学的时候,她提前修完了所有课程,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就去隔壁班旁听了半个学期的变态心理学。
短暂的沉默过后,苏子言小心翼翼地打破了寂静:“那个……我没听懂。”
程怀瑾跟着举手:“我也没懂。”
容璟虽然没说话,但眼中的小问号浮现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