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四周民众皆哗然。
“真没想到,杨小姐竟是这样的人,花钱请一个外人来败坏自己姐姐的名声,太恶毒了。”
“难怪这位夏公子一开始连谁是谁都不认得,原来是个圈套,他根本不认识谢二小姐。”
“这么一看,谢二小姐也挺惨的,借住在府上的表妹要害她,恐怕觉都睡不踏实吧。”
杨雪薇听着周围人的议论,贝齿紧紧咬住下唇,神色复杂地别过头去。
谢云舒并不准备就这么放过她,问:“夏公子,你可得说实话呀。否则一会儿这个说辞,一会儿那个说辞的,实在很难让人信服。”
“这就是实话!”夏明已经彻底慌了,“我生性好赌,欠了一屁股债,家中早已揭不开锅,三天前我忽然在赌桌上一掷千金,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我哪来的钱?还不是杨小姐给的。”
说到这儿,夏明忽然想起了什么,在身上摸索一阵后,拿出一张纸:“这是杨小姐给我立下的字据,上头明明白白地写清楚了,杨小姐给我三百两定金,待事成之后,再付我两百两赏银。”
阿芸上前接过,递给谢云舒。
“二小姐,小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您撒谎啊。您看看,这上面还有杨小姐的签名呢,证明小人所言非虚,还请二小姐明鉴!”
一边是偷来与否也难说的手帕,一边是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字据,傻子都知道该相信谁了。
谢云舒将纸上的内容看完,平静地看向杨氏:“姨娘,雪薇妹妹做出这等事情,将军府是断断然不能再留她的了。姨娘与雪薇妹妹情同母女,不忍心开口,那索性,就由我来做这个恶人。”
“不行,”杨雪薇急忙摇头,二话不说跪倒在杨氏面前,“姑母,姑母不要把薇儿赶走,求求您了姑母,您是最疼薇儿的,不要让薇儿回去!”
杨氏看着这个屡屡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侄女,心中的疼爱早已被慢慢消耗殆尽,所剩无几。
可是,如果杨雪薇走了,以后就少了一个能对付谢云舒的人。这个局面,也是她不愿意见到的。
思及此,她不由得暗怪起杨雪薇来。
既然没有十足的把握,干嘛把事情闹得那么大。若是关起门来,她还好偏帮,可现在围观群众都看着呢,她再求情,反害了自己的名声。
顿了顿,杨氏暗示道:“薇儿,你向来聪慧懂事,又识大体,怎么会做出此等糊涂事来?”
杨雪薇没听懂,愣愣地看她。
杨氏差点被她气死。
怎么能这么不灵光呢!
好在采灵听懂了,出声道:“是啊,夫人,奴婢也觉得想不通。表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不妨说出来。”
话筒都递到嘴边,就差把提词器也塞过来了。
杨雪薇终于开窍,连连点头:“对对对,姑母,我有苦衷。二表姐打从回京以后一直虐待我,辱骂我,我实在受不了她,这才出此下策!”
谢云舒听到这话差点笑出声。
“雪薇妹妹是得了癔症不成?我回京以后日日忙着上课学琴,之后参加宫宴,入住程府,回来还没几日,忙得和陀螺一样,你哪里来的大脸,让我百忙之中抽出空去搭理你?”
“你……我……”杨雪薇颤抖着嘴唇,脸色苍白。
她此刻心里乱得很,脑子跟八宝粥似的,稀里糊涂,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春芽突然从她身后冲了出来,道:“此事与小姐无关,都是奴婢一人所为。”
谢云舒挑了挑眉,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