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容璟摇头,“他们从前是山匪,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讨生活,在三清寺装假和尚捞钱,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他们想长久地捞好处,就不能暴露本性,更不能得罪我们。”
顿了顿,他接着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月荷应该是被其中某一个假和尚绑走了,但是其他人对此事并不知情。”
何况,丢了个丫鬟算不得什么大事,但丢了不找,这就很值得探究了。捂着这件事,什么反应也没有,反而会让那群假和尚起疑。
阿芸不懂这些,月荷丢了以后,她整个人都是慌的,加上主心骨下山去了,她除了听容璟的话,脑子一片空白,什么想法也没有。
“那,那我马上去通知住持。”阿芸说完,一路小跑出门,一刻也等不及。
她光顾着跑,没看路,一出竹林就撞上了一个假僧人。好巧不巧,就是昨天绑了月荷的二虎。
“哎呦喂!”二虎摔个四脚朝天,屁股火辣辣的疼,下意识脱口而出,“他娘的!”
阿芸低着头,假装自己没有听到,道声抱歉准备错身离开,忽然,她眼尖地看到了一个玉坠。
“这是月荷的玉坠!”她惊地倒吸一口凉气,可惜嘴比脑子快,话已经说出去了。
二虎听到这话,脸色阴沉下来。
昨天他绑了月荷以后,就把她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薅下来了。这个小玉坠放在香囊里,像是挺值钱的,他瞧着好看,就顺手挂到了自己的腰上。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认出来了。
二虎站起身,看向阿芸时,眼底是毫不收敛的杀意。后者吓得倒退两步,连喊人都忘了。
好在这时容璟从院子里走出来,见阿芸抖似筛糠,假僧人杀气腾腾,快步上前挡在了两人中间。
二虎见自己已经败露,索性也不装了,痞子样地笑道:“又来一个,行啊,行,老子把你们俩一块儿送上西天,黄泉路上,你们也能做个伴。”
说完,他从鞋底夹层里抽出一片薄刃,做出一副开打的架势。
在他看来,阿芸没有武功,容璟是皇子,锦衣玉食,即使有点拳脚功夫,肯定也是花拳绣腿,厉害不到哪里去。自己是真刀真枪跟着弟兄们一块儿练出来的,杀这两个人肯定轻而易举。
他不知道的是,容璟锦衣玉食是没错,可他的武功都是朝中一等一的将军手把手教出来的。捉拿江洋大盗都不在话下,更何况区区山匪呢。
两人交手,二虎将利刃对准容璟的要害处毫不留情地刺去,后者合拢折扇抵挡,趁二虎分心,一个扫堂腿攻他下盘,他立刻倒在地上。
容璟将折扇抵在他的喉头,神色淡淡地问:“那个叫月荷的姑娘呢?”
“她在,她在……”二虎一边碎碎念,同时手往腰上一摸,摸到一个小手指大小类似炮仗的东西,快速掷出。
这个保命的招数他练了足足四年,手速之快,容璟根本来不及反应。
一声鹤唳般的清鸣响彻天际,很快,脚步声从四面八方赶来。容璟把二虎在地上翻转,反剪住他的手,膝盖抵住他的后腰,不让他再有任何小动作。
其他假僧人来了以后,见到这一幕,又看见地上的薄刃,登时明白他们的身份暴露了。
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义气。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更何况,容璟是皇子,不杀了他灭口,待他回到宫里,来日要被一网打尽的就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