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开着窗通风,但容璟的房间里还是充斥着淡淡的药草香。谢云舒见他卧在榻上,脸色虽苍白,好在气色和精神都还不错。
“你怎么样了?”她说着,坐到离他较近的凳子上,“伤口还疼吗?”
容璟垂眸,道:“大夫说创面虽然不大,但是伤口很深,上药的时候疼得厉害。”
谢云舒有些过意不去。
人家毕竟是为她挡的这一刀,要是一点心疼内疚都没有,那她就真成草木了。
“我给你带了一些内服外用的伤药,里面特意添加了元胡,应该能好受些。”
谢云舒从包裹里拿出几个小瓷瓶,放到桌上。
“真是多谢你了。”容璟说着,忍不住咳起来,身体剧烈颤抖,有殷红从肩膀处透出来。
“好端端的怎么咳上了?”谢云舒上前替他拍背顺气,手掌特意避开伤口处。
“无事。”容璟摆摆手,“不小心呛着罢。”
谢云舒看了眼背部,道:“伤口好像又裂开了,得马上上药。照顾你的下人呢?我去喊他。”
“别,”容璟叫住了她,“昨夜大夫说恐有炎症,下人们一晚上没睡,今早见我无恙方才歇下,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了,我忍一忍就好。”
“这怎么能忍呢!”谢云舒急了,“要是血液凝固,纱布粘住伤口,新肉组织长出来,下回换药的时候,有的是你苦头吃。”
想了想,她道:“还是我来吧。”
“这不好吧,”容璟面露纠结,“谢姑娘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儿家,男女授受不亲。”
“那你把我当成男的不就好了。”
谢云舒也不跟他废话,小心翼翼褪下他肩头的衣服,然后将纱布解开,露出被刀刺开的伤口。
“你忍着点,我下药了。”
说着,她拔开金疮药的瓶塞,把药粉细细地洒在创口处,再将药膏挤在手上。微热的指尖和着冰凉的药膏,轻柔地涂抹在伤口周围。
女子独有的馨香围绕着容璟,青丝时不时拂过他的耳畔,呼吸逐渐开始急促。
谢云舒注意到了,以为他是觉得疼,轻声道:“药已经上好了,我得把纱布缠回去,你再忍一忍,马上好。”
容璟应了一声,嗓子有些哑。
谢云舒忙活完,见他微低着头,好看的剑眉皱在一起,道:“是不是很疼啊?刚开始是会这样的,等过几天伤口长好就好了。”
容璟点点头,薄唇血色尽无。
谢云舒见他难受,想了想,问:“你要不要吃糖?马车上有包糖豆,我让阿芸去拿。”
“也好。”容璟虚弱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