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针!我是说这根银针!拔针啊!”
“哦哦哦。”太医这次总算是听明白了,连忙上前,帮她把针从人中穴慢慢地抽出来。
“小姐,你喝点儿水。”阿芸小心地端来碗,“这水里面放了人参片,你现在身子太虚弱了,正好可以补补元气。你慢点喝,别呛着。”
谢云舒听话地小口小口吞咽,喝了大半碗。
月荷接过碗,见主子精神尚可,也没有其他异常,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小姐稍等,我这就去让厨娘熬点白粥来。药已经煎上了,得先喝粥,垫垫肚子,然后才能喝药。”
“喝药?”喝过水之后,谢云舒的嗓子恢复了许多,“不是,我没病啊,没病喝什么药?”
“小姐,太医说了,你从树桩上摔下来的时候,撞到了头,虽说摸着好像没有瘀血,看着也没有外伤,但为了你的安危,还是喝点药放心些。”
谢云舒不同意这观点。
是药三分毒,何况古代的药多苦啊,纯中药熬制而成,还不加糖,她喝的下去才怪了。
不过,她的想法还没来得及细细阐述,就被阿芸和月荷联合驳回,根本没有说出口的机会。
月荷走后,太医也拎着医箱告辞。谢云舒想起自己那个难兄难弟,问:“对了,容璟他人呢?”
“他被侍卫抬回帐篷诊治了。”阿芸回答。
一想起当时的场景,小丫头依旧心有余悸。
她长这么大,只见过两个死人。一个是她爹,去得很安详,要不是没有呼吸,真如睡着了一样。
还有一个是那个秦国九公主。不过谢云舒的坐席离舞台太远了,她虽听人说秦思思口鼻流血,死状可怖,但到底没有亲眼见到,也就体会不了。
她找到谢云舒时,容璟就守在她身边,紫衣几乎被血浸透,身上是交错纵横的伤口。抬眼看过来时,像守着主人的某种凶猛大型动物,目光凌厉。
在看清她们以后,似乎松了一口气,直直地倒在地上。那一刻,阿芸真的以为他要不行了。
“方才我去打水的时候,听见他们说,三皇子福大命大,虽然血流得多,伤口也多,但是好在都是皮肉伤,没有伤到要害,养好了也就好了。”
谢云舒听她这么说,不由得放下心来,又问:“密林这么大,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阿芸一说起这个就来气:“我和月荷去求了皇后娘娘,让她派侍卫进去找你们。皇后娘娘虽然应下了,但月荷不放心,又拉着我去找了秦公子。”
二人是丫鬟,地位低微,而秦楼如今恢复了原本的身份,成了秦国七皇子,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月荷知道直接过去门口的侍卫一定不会放行,甚至不会重视,不会通报,于是拔下发钗,用从谢云舒那里学来的法子,扎晕了两个秦国婢女,换上她们的衣服之后,乔装打扮才混的进去。
“还是秦公子上道,一听说小姐你和三皇子一起失踪了,二话不说就派人进密林。我和月荷是跟着秦公子的人走的,后来在里面碰见皇后娘娘派去的侍卫,好家伙,他们压根儿都没喊,就这么直愣愣地走,随意左右看看,一点儿也不尽心!”
阿芸气愤地攥紧自己的小粉拳。
谢云舒想起容璟说过的话,不由得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