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兵书啊。”容宜做好小笔记,想着一会儿等回了朝阳宫,定要让内务府送几本来。
算了,几本太少,还是送一套吧。
她正神游天外,宫人进屋,说午膳已准备妥当。容璟便做了请的手势,带大家移步外殿。
容宜见桌上有道银镶玉,热情地夹了一筷到谢云舒碗里:“这是御膳房的拿手好菜,将切成细丝的滇南火腿塞进豆芽中,放入锅中蒸。待到夹生时,再取出,利用余热让菜完全蒸熟。你尝尝。”
“谢公主。”谢云舒迟疑着放入口中。
火腿的鲜香,和清淡的豆芽巧妙结合在一起,咸淡正好,不油不腻,回味无穷。
容宜状似不经意地问:“我听说,三皇兄和谢将军,曾在宫外一同用膳,可是真的?”
谢云舒举箸的手一顿,看向对面端坐的容璟。程怀瑾亦是放下筷子,和弟弟对视一眼。
皇子拉帮结派,笼络重臣,此事可大可小。
往小了说,是意气相投,正常交际。
往大了说,是觊觎皇位,有不轨之心。
容宜虽然还是个孩子,但她是容虞的亲妹妹。谢云舒不敢大意,一本正经地回答:“确有此事。不过,家父与三皇子只谈论美酒美景美食,不谈其他。臣女和春风楼的伙计,都可以佐证。”
倘若容璟和谢将军真要密谋什么大事,肯定不会让第三者在场,也就杜绝了第二种可能。
容宜点点头,扭捏地抿了抿唇:“我其实,也仰慕谢将军已久,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不知……不知云舒你可否也帮我圆了这个心愿?我,我也想和谢将军一起同桌用膳。”
谢云舒:“???”
她爹是什么国家一级珍稀保护动物吗?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稀罕?
她正纳罕,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了什么。
等等等等,看十公主脸上这可疑的红云,眼中这可疑的娇羞,嘴角这可疑的笑容……
谢云舒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那,那臣女回去问问家父,何时方便。”
容宜应了声:“好,我都有空的。”
“臣女来时,见御花园的枫叶都红了。公主若是赏脸,不如一会儿同去消消食?”谢云舒问。
容宜见她还是第一次主动邀请自己,高兴得连连点头:“好啊好啊,我愿意的。”
程怀瑾看出好友应该是有话要说,于是强拉着没看出来、不明真相弟弟一块儿先走了。
谢云舒和容宜走到湖心亭后,转身道:“阿芸,月荷,你们都先下去吧。公主,不知可否让你的宫人也暂时退下,臣女有话要说。”
容宜知道自己之前和她不对付,眼下急于修补关系,自然是有求必应:“你们都先下去吧。”
贴身宫婢不放心地看了主子一眼。
容宜不会水,万一谢云舒要把她推下去,有个什么好歹的,自己就是有九个脑袋也不够砍。
宫婢身形不动,道:“公主,您是知道的,奴婢嘴巴紧,从不乱讲话。您就让奴婢留下吧,还能伺候您和谢小姐,端个茶送个水什么的。”
容宜板起小脸,眉眼间颇有生母训人时的神韵:“我说了下去,你还赖在这儿做什么?云舒也把自己的下人挥退了,难道她的人嘴就不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