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现在是撕破脸了,谢云舒连表面的和平都不愿意再维持,谢云柔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毙。
与其傻傻地解释狡辩,讲到嘴干说不定也没办法获取父亲的信任,还不如狠狠心,把这一切说成是谢云舒的阴谋,反攻一波,说不定就赌赢了。
谢云柔旁的虽然不行,但最擅长示弱演戏,心理素质好得不行,说起谎来,眼睛都不会闪一下。
“你们说我同云舒妹妹过不去,可须知,这世上的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云舒妹妹又何尝不是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呢。我五岁开始学古琴,那日,若非云舒妹妹提前串通好乐师,我又怎会在寿宴上出丑。她不也是一样,对我恶意森森?”
月荷简直要被她胡搅蛮缠的本事气笑:“你胡说,串通乐师的人,明明是表小姐,她还从账上支走了三百两银子呢,还是大小姐你给她做的保。再说了,那日分明是你撺掇我家小姐表演在先。”
谢云柔苦笑一声,道:“你是云舒妹妹的丫鬟,自然向着她说话。可惜我的莲心笨嘴拙舌,只能眼睁睁看着我被人欺负。方才父亲说要把这两个凶手送去大理寺时,我可一句话也没有说,反倒是云舒妹妹,迫不及待站出来,阻挠父亲呢。”
莲心听到小姐提起自己,连忙附和:“可不是嘛。阿芸说,那凶手死前看了大小姐一眼,就硬把小姐说成幕后主使,那二小姐拦着老爷,不让凶手去大理寺受刑,怎么就没有人觉得奇怪了?”
谢云舒听到这话,人都傻了。
好家伙,她只能说好家伙。
她不过是觉得,这两个假丫鬟一看就是心理素质极差,稍稍吃点苦头就受不住的个性,而苏子言最近忙着调查秋狩遇刺一事,不想麻烦他罢。
结果,经过这对主仆俩一唱一和,倒成了她心虚的证据。真真是无话可说啊无话可说。
谢云柔落寞地垂下眼,道:“就因为云舒妹妹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你们就觉得她无辜,有罪的人一定是我。那好,好,既然如此,我也可以用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古有李广不愿受刀笔吏的侮辱,自刎而死,云柔虽为女子,也一样可以!”
谢老夫人闻言,心脏猛得一跳,只见大孙女眼神陡然一变,狠狠朝一旁的假山石撞过去。
她动作太快,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眼睁睁看着她冲过去。谢老夫人看着最疼爱的大孙女倒在血泊中,额头破了一个角,承受不住摔倒在地。
莲心三步并作两步走,扑到谢云柔身边,哭喊道:“大夫,快!快看看我家小姐,她怎么样了!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求求你救救她!”
好在大夫就在廊下,回神快步走过来。就这一会儿的工夫,治了三个人,他也是万万没想到。
大夫先探了探谢云柔的鼻息,接着按住她的脉搏,道:“大小姐只是晕过去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先把她扶回房间,包扎伤口,止血要紧。”
莲心胡乱点头,叫下人把谢云柔抬回揽月楼。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自是不可能再追究下去了。阿芸为自家小姐不值,忍不住小声嘟囔:“哼,谁知道大小姐是不是又在做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