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阿芸摆摆手,示意月荷不必大惊小怪,“我在乡下长大,老家好多这种树,早就爬熟了。小姐你看,树上还有果子呢。”
说着,她随手折下一根结着果子的枝,插在腰带上,然后手脚并用,三两下就从树上下来了。
月荷好奇地把头凑过去看,只见那果子长得和短爪一样,皱起脸咦了一声:“好丑啊。”
“这叫拐枣,嘿嘿,长得是不太好看,和毛毛虫一样,但是味道还行,你尝尝。”阿芸熟练地把枝上的果实薅下来,递给月荷和谢云舒。
月荷靠着对阿芸的信任,咬牙尝了一口,发现味道确实不错,酸酸甜甜,一点也不难吃。
“拐枣中有大量的葡萄糖,能治风湿,还能解酒呢。看来,爹爹还真是给我找了块好地方。”
三人正说着话,下人过来,说饭菜都备好了,屋子也打扫好了,可以过去主屋用膳了。
搬家是最消耗体力的,虽说谢云舒并没有出什么力,一直是下人在上上下下地卖力,但一整天下来,也觉得疲惫异常,更不用说月荷和阿芸了。
饭后,洗了个热水澡,舒舒服服地准备就寝。
这宅子虽不能与将军府相提并论,但若是只和摘星阁比,那不消说,大了不止一星半点。
谢云舒本想着给阿芸月荷一人一间屋子,但月荷是最守规矩的,说哪有丫鬟独住一屋的道理。
而阿芸胆子小,不敢一个人住,只好作罢。
“月荷,这样真好,我们跟着小姐住在外面,不用看别人脸色,也不用循规蹈矩,想干嘛就干嘛,太开心了。”阿芸眉开眼笑地道。
“是啊。”月荷亦是点头,“早点睡吧,小姐说了,明日还要去西市的。将军府里的下人不敢全然信任,还是重新买进来重新培养的好。”
云府里现下只有阿芸和月荷两个丫鬟,定然是不够的。而其他下人是当门房和护院的,让他们做洒扫的活计,一是本就各有职务,二是男人大多没有女人心细,所以谢云舒预备再买几个丫鬟来。
阿芸本来神采奕奕,经她这么一说,也觉得眼皮沉沉,应了声,乖巧地把被子盖住脖子以下。
月荷吹灭蜡烛,抹黑爬上床准备睡觉。
累了一天,睡意很快来袭。正要彻底睡死过去,迷迷糊糊间,月荷感觉有人在摇她的胳膊。
她以为是阿芸又在跟她闹,挥了挥手,含糊不清地:“阿芸……我困……别闹了……”
“月荷,月荷,你快醒醒啊,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哭,你快醒醒,我害怕,呜呜呜,月荷!”
阿芸识字不多,后来被谢云舒和阿芸轮番教,已经能磕磕巴巴地看话本子了。她胆子小,偏偏酷爱看志怪小说,看了以后又自己吓自己,一点风吹早动便要脑补,放在现代就是典型的又菜又爱玩。
她看月荷尽管眼睛睁开了一条细缝,但还是满脸写着困倦迷茫四个字,急得上手拍她的脸:“月荷,月荷,你快醒醒吧,我真的真的听到了!”
月荷被她拍得烦了,勉强直起身子,哈欠连天地问:“干嘛呀。兴许是哪个下人在哭吧。”
“不是的,”阿芸急急摇头,一脸惊恐,“我听到的是女人的声音。月荷,是一个女人在哭。”
“女人?”月荷一怔,“府里哪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