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舒回京后,二人多年未曾谋面,这恶意就已经在了。即便这次失忆是真,她也不敢对谢云柔的人品抱有什么期待。
“好啊,既然你说不记得我们之间发生过哪些不愉快,那就由我来告诉你好了。你多次陷害我,想置我于死地,只是没有成功。我心没你狠,没办法视人命如草芥,更怕有一天会被你同化。”
顿了顿,谢云舒话锋一转:“不过你肯承认,千错万错都是你的错,那就拿出点诚意来吧。”
“什么诚意?”谢云柔不解地问。
谢云舒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搭在一起,搓了搓:“出门在外,少不得需要钱财傍身。我这人向来大手大脚,积蓄不多,不如你贴补点,毕竟,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被迫离开将军府,你说是吧?”
“额……”谢云柔语塞。
是,财政大权是握在谢老夫人手里不假,但打从管家同她说了谢云舒推行限数额支钱法之后,难得与小孙女看法一致,并决定一直进行下去。
加上后来出了杨氏无底线送钱给娘家一事,老太太就看得更紧了,恨不得每一厘都要问清去向。
可话已经放出去了,覆水难收,她只能硬着头皮笑笑:“妹妹说的是。不过姐姐屋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只玛瑙镯子能值点钱,你先收着吧。”
谢云柔当然不会多劝,她心里巴不得谢云舒搬出去。后者走了,将军府就彻底成了她的天下,她想怎样就怎样,再也没有人可以来约束她。
劝她留下不过是表面功夫,没掺杂任何真心。
谢云舒接过刚从谢云舒腕上褪下来的镯子,撇撇嘴,一副看不上眼的样子:“就这啊?”
谢云柔有些不快。
这镯子虽说不算极品,但能被她日常戴着,说明成色上乘。谢云舒这么明晃晃的嫌弃,分明是在打她的脸,好似她的东西都是破烂货一样。
谢云舒无视她嘴角凝固的笑容,不紧不慢地道:“既然你也无甚拿的出手的东西,我听说,你小库房里有株百解草,不如把它给我吧。”
“百、百解草!”谢云柔差点咬到舌头。
“是啊,”谢云舒理所当然地点点头,示意她没有听错,“那百解草是我娘当年的嫁妆,被你强夺了去,现在也该物归原主。还给我吧。”
当日莲心从采灵那儿偷听到十公主与程怀瑾在太仆寺争马,忙不迭告诉谢云柔,结果不晓得是情报有误,还是情报不全,害得主子狠狠吃瘪。
谢云柔把气都撒在莲心身上,回府以后,莲心便转头把气撒在了采灵身上。她谎称后者脸上有蚊子,扬手甩了一耳光,借此泄了心头的气愤。
采灵无缘无故被打,不肯善罢甘休,当下跑去主屋,闹到谢云柔面前,要给自己讨个公道。
结果,谢云柔却说采灵又没有证据证明自己当时脸上确实没有蚊子,万一误会了莲心的好意。
深秋时节,哪里来的蚊子,摆明了是偏袒。
接着,她以采灵吵吵闹闹破坏团结的罪名,罚她在一天内清点完小库房。
谢云柔的本意是想彻底磨平她的脾气,为自己所用,没想到此举却让采灵对这个小主子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