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守卫森严,我试过好多次,都没能逃得出去。左相位高权重,秦华月威胁我,若是敢想法子向人求助,他就杀了那人。我怕连累了无辜的人,除了夜深人静时顾影自怜,什么也不敢做。”
阿芸听完黎青青的话后,简直义愤填膺。
“秦华月怎么能这样!感情上的事,强扭的瓜不甜,他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连这点道理也不懂。更何况,你还是有家室的人,更加过分!”
黎青青被关在这里一年整,看管她的人都是秦华月的人,忧愁无人可吐露,一直憋在心里。
这会子,听到阿芸为她打抱不平,百感交集,忍不住又落下泪来:“我刚被关在这时,也想过反抗,可日子久了,便渐渐认清现实。倘若能有人救我出水火,那自是最好的,若救不了,我也理解,只求能帮我打听打听,我的丈夫是否尚在人世。”
阿芸的正义感被激发起来,信誓旦旦地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的。明日一早,我就告诉我家小姐,让她来给你做主,你且等着。”
黎青青点点头:“好,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了。我不能多待,怕被人发现,得回去了。”
“嗯,”阿芸应了声,“我也该回去了。”
二人各自离开,翌日一早,阿芸就迫不及待把黎青青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转述给月荷听。
“那黎姑娘真是太惨了,好好儿地和丈夫过着小日子,没想到竟会碰上这种事。一会儿等小姐醒了,我一定要告诉她,让她帮帮这个可怜人!”
月荷听后,反应倒比阿芸要淡定得多。
她虽然也同情黎青青的遭遇,但身为谢云舒的奴婢,凡事还是会为主子考虑多一些。
表哥说过,古往今来,乱世武将,盛世文臣。如今天下太平,起码表面太平,按照这个逻辑,朝堂之上,文官在皇上面前会更吃香一些。
谢将军是武将,左相是文官,若谢云舒帮了黎青青,大大得罪了秦华月,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儿,月荷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道:“不行。阿芸,此事,不可以告诉小姐。”
阿芸先是一惊,而后愤愤地问:“为什么?”
“左相之子是什么身份?他强取豪夺之事,非同小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万一报复小姐,甚至报复将军府,这份后果,我认为不值得。”
阿芸没想到月荷这次竟没有站在自己这边,气急之下,难免口不择言:“什么报复将军府,我看,分明是你怕自己会跟着遭殃吧!月荷,我从前以为,你和我一样善良热心肠,看来是我错了!”
月荷见她情绪激动,劝道:“阿芸,你冷静一点,左相在朝中多年,关系盘根错节,而老爷长年不在京城,与其他大臣的关系也一般,触怒秦华月,对小姐,对将军府,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那你的意思是,眼睁睁看着黎青青受苦,什么也不做吗?”阿芸目露失望,“她何其无辜,她的丈夫又何其无辜,这分明是场无妄之灾。”
月荷硬了硬心肠,扭过头,道:“不管你说什么,总之,我不赞成你告诉小姐。后果我都跟你说了,小姐对你这么好,你也不想害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