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左相一直都很爱惜自己的羽毛,朝堂上下,老百姓间,但凡提起他,谁都会竖起一根大拇指。结果,名声却坏在了不争气的儿子身上。
“逆子!这一次,是你运气好,那个女人的丈夫也不是什么好人,这才让你祖母保住了你,下一次,倘若再让我知道你做出这等失心疯的事情,我就亲自把你了结,也好过你害了家里人!”
父亲大人的话犹在耳畔,秦华月撇撇嘴,当面不敢说什么,背地里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老头真是偏心,自己不过就是玩女人罢了,老三上次差点得罪了尚书府,他怎么不罚?
成日里只知道盯着自己,说白了,不就是觉得他废物一个,不满意,所以才处处挑刺儿嘛。
不过,秦华月纵然再气,父亲到底是父亲,关起门来是一家人,这件事上,他更恨的是谢云舒。
真是多管闲事,住隔壁就住隔壁,管别人家的闲事做什么,还告上了大理寺,他娘的。
秦华月正在心里不爽地痛骂,下一秒,就看见谢云舒坐着马车,从自己的面前经过了。
他先是一怔,看了看马车驶离的方向,不是往将军府去啊。这是北边儿,将军府要往南走呢。
想到这儿,秦华月打了个响指。
小厮明白他的意思,立刻把耳朵凑过来,问:“怎么了,爷?您有什么吩咐?”
“那辆马车是要上哪儿去啊?”秦华月问。
小厮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心里暗暗叫苦。
自己又不是什么大罗神仙,都不认识人家,也没提前盯梢,怎么会知道人家要去哪儿呢。
他硬着头皮看了会儿,犹犹豫豫地推测道:“看这方向,应该是要去北山吧?这几日北山的枫叶都红了,好多公子小姐往那边去呢。”
“北山?”秦华月重复了一遍。
小厮知道自家爷的脾气不好,一个答错,惹他不高兴了,头能拧下来当蹴鞠踢,咬咬牙,发挥赌徒心理,笃定道:“对,没错,就是去北山呢。”
“这样啊……”秦华月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让她们改道,去另一个地方。”
小厮不解地问:“去哪儿?”
“去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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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得好好的,快要上小路时,突然停了下来。阿芸掀开帘子,问:“怎么不走了?”
车夫从车辕上跳下来,道:“前面的路被封住了,小姐安心坐着,我过去问问怎么回事儿。”
说着,车夫就走了,不一会儿,他又折回来,擦了擦脑门上的汗,道:“小姐,那个人说,去北山的必经之路上有一棵大树倒了,把路给拦住了。那棵树有点年头了,大得很,他们现在正等人来搬走,看来,咱们今日是上不了北山玩儿了。”
谢云舒失望地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