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珊瑚手串的价格,想来不低,谢云舒若是回个便宜的,也拿不出手,只能往贵了送。
可容璟是皇子,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呢。皇宫里的好东西多如牛毛,再贵重,也未必瞧得上。
他性子冷清,身材修长,倒是与竹十分吻合。
而玉冠这东西,平常也能用得到,不会像古董花瓶名人字画那般,一经送出,就被丢进库房。
曾婷婷见谢云舒背对她,认真端详手中的物件,好奇地凑过去:“你在看什么啊?”
谢云舒被冷不防这一吓,玉冠差点摔地上。
“咦,玉冠诶。”曾婷婷接过,促狭地眨了眨眼睛,“我记得,你没有兄长,亦无幼弟,这玉冠样式新颖,不像是谢将军能戴的样子,是要送谁?”
谢云舒本来觉得回礼是件挺正常的事,被她这么一盯,倒像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私情似的。
双颊涌上热意,她清了清嗓子,故意省去珊瑚手串一事,道:“你这人,明知故问。三皇子救过我,我送谢礼给他,不是理所应当?倒是你,承了人家的恩,什么表示也没有,这才不对吧。”
曾婷婷皱了皱鼻子,显然是不信的:“那日你们两个人一起出现在槐河,我就觉得蹊跷。那地方又不是什么人尽皆知的名胜古迹,我要不是听人说起,压根儿不会过去。莫非你们是相约在那儿?”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一个是曾与亲弟弟有过婚约的姑娘。他们怕世俗的眼光不容,只敢偷偷背着人,在远离喧嚣的地方相见,一解相思。
——怎么想怎么带感!
谢云舒见曾婷婷的目光逐渐飘远,露出和阿芸脑补时神似的表情,就猜到她在想什么了。
“我呸!我那天去槐河,完全是个意外。原本我是要去北山看红枫的,结果路被挡住了。而容璟,我事后问他,他告诉我,他打从一开始,就是代替苏子言,特意前往槐河去调查案子的。”
她精简地把那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曾婷婷听完,简直一脸懵:“不会吧……北山上有个书斋的,我家厨娘的儿子就在里头念书。要是真有树倒了,拦住路那么严重,她早该急死了吧。”
谢云舒经她这么一说,也懵了:“可是,当日我的车夫下车去问,对方确实是这么答复的。那车夫是将军府的老人了,不可能说假话害我。”
曾婷婷手指托住下巴,想了想,道:“你好好想想,在去北山之前,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不等谢云舒回答,身后的阿芸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抚掌,忙道:“小姐,我们在决定去北山之前,不是才得罪了秦家大公子秦华月嘛!”
“秦华月?”曾婷婷好奇地看向阿芸,“就是那个,前不久突然暴毙的秦华月?是他吗?”
“是啊。”阿芸重重点了点头,把黎青青的案子同曾婷婷添油加醋说了一遍,跟说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