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狗还看主人呢。凡事讲究一个情面,自己虽是个平平无奇的庶女,但架不住老爹是大将军啊。
不看僧面看佛面,谢将军前去沧州赈灾救济,眼下不在京城,皇上即便恼自己设计皇嗣之事,最多打入大牢等候发落,并不会真的将她怎样怎样。
再犟下去,只怕本就不多的好感要消磨光了。
谢云柔想竭力保住自己和容虞的婚事,于是画风一转,改口道:“呜呜呜,臣女承认,秋狩那日的事,是我不好。是我鬼迷心窍,我不该因为想多求得一点六皇子的垂怜和关心,就放毒蛇咬了自己。但我真的没有想害云舒妹妹,那是个意外。”
“意外?”莲心此刻浑身发冷发虚,眼前掠过阵阵黑影,支撑不住,半倒在地上,伤口冷不防接触坚硬的地面,倒吸一口凉气,“你还不肯承认,明明是你我意外偷听到秦国七皇子与他下属的对话,得知他会在围场中设下陷阱,针对三皇子后,才故意将二小姐引去。你想借刀杀人,一网打尽。”
“你胡说!”谢云柔下意识地反驳道。
本就已经背负了意图伤害十公主和六皇子的罪名,如今又添上一个三皇子,她嫌命长不成?
谢云柔想着左右当时在场的只有自己和莲心,咬死不承认就是,谁知同队的皇后却不这么想。
那次遇刺事件,许多人嘴上不说,可心里都怀疑杀手是她派去的,包括皇上,明里暗里试探了好几次,皇后有苦说不出,那叫一个冤枉。
毕竟,要是明面上拿这事儿来问她,自然可以辩解,可只是背地里闲话,她自证的机会都没有。
是以,当她听到莲心说,亲耳听见是秦楼派去的杀手时,简直像见到了洗脱冤屈的曙光。
“此话当真?你当真亲耳听见那秦国七皇子与属下密谋,派刺客谋杀三皇子?”皇后问。
“是。”莲心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皇后得到肯定的答复,立刻看向上首位置的丈夫:“皇上,臣妾那时就觉得不对劲,璟儿这孩子平日里虽独来独往,但从没见他和谁不对付,无端端遭贼人刺杀,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那秦国七皇子在背后搞鬼。可惜那时臣妾寻不到证据,这才让他逃过一劫。否则,哪能这么便宜回了秦国。”
皇上没搭话,而是看着谢云柔,沉声道:“你既明知那秦国七皇子要对璟儿不利,非但不提醒,反而将另一个无辜的人推入危险的境地,当真是蛇蝎心肠,无比歹毒!枉朕之前还错信你的为人,以为你是个低调谦逊的好姑娘,给你和虞儿赐婚!”
皇后见皇上气得不轻,也不敢在这个当口替谢云柔说话,只道:“皇上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苏公公端着一杯刚沏好,调了水温的菊花茶,不发出一点儿动静地递过去。皇上看也没看,直接一挥手,拂到了地上,杯盏摔得四分五裂。
容虞没想到父亲会发这么大的火,吓得也跪下了:“父皇消消气,您的龙体要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