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柔见她要走,忍不住又最后提醒道:“小姨,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可快些考虑。”
“知道了。”杨妃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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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舒上午回到谢府,还没来得及和谢云柔打照面,后者就被宫里来的人给叫走了。
用过午膳,正准备舒舒服服睡个午觉,小丫鬟着急忙慌地跑进来,话都说不利索了:“大大大事不好了!二小姐,大小姐她出大事儿了!”
谢云舒知道莲心去告御状的事儿,也猜到皇上知道谢云柔的恶行后,后者一定没有好果子吃,便气定神闲地看了来人一眼,问:“怎么了?”
小丫鬟抚胸顺气,等不那么喘了,答道:“回二小姐,奴婢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宫里传来的消息,说大小姐被皇上扣下了,已经押入大牢,还说皇上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三日后,就要送大小姐上路呢。这下可怎么办呀!”
“还能怎么办,凉拌呗。”谢云舒满不在乎。
丫鬟听到这话,愣了一瞬,以为是谢云舒在说玩笑话,问:“二小姐,要不要传信知会老爷一声?要是他回来了,大小姐一定就有救了。”
“你不是说,三日后就要行刑吗?爹在沧州,不说他三日内能不能赶回来,光这信送到,就不止三日了吧。”谢云舒给自己倒了杯清茶。
丫鬟有点回过味儿来了。
她打量了一下谢云舒的神情,迟疑地问:“那,您的意思是,当真不管大小姐了?”
谢云舒呷了一口:“她作恶多端,恶有恶报,我管她干嘛。老话说得好,万物轮回,自有它的道理。如果今天谢云柔是被人冤枉,我定要想办法为她讨回公道,洗清冤屈,可问题是她不冤枉啊。”
说着,她站起身:“她害了我这么多,我还想着救她,我有病?所以,我要去睡觉了。”
言罢,她真的往里屋走去。
丫鬟张了张嘴,想了想,转身又跑了出去。
阿芸服侍谢云舒将外衣一件件褪下,不解地问:“小姐,若说害你,莲心也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可为何你肯救她,却不肯救大小姐呢?”
谢云舒思考了一下,打了个比方:“假如说,你今日去集市买水果,果农故意将烂掉的橘子卖给了你,你吃了以后,胃肠不舒服,上吐下泻,那你是会气那果农,还是会气那个烂掉的橘子?”
阿芸把自己代入进去,已经开始生气,两手叉腰道:“当然是气果农啊!他才是那个源头。”
“对啊,”谢云舒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谢云柔就像是那个果农,而莲心更像是那个橘子。所有的事情,都是谢云柔主导,并出主意的,莲心作为她的婢女,拒绝不了,只能照办。若论起对我的恨意,莲心哪有什么恨意,都是谢云柔在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