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小姐昨儿出府时,不是说去璟王府吗?不如派人去璟王府问问,说不定……”
阿芸还没说完,就被月荷急急捂住了唇。
一个未定亲的姑娘家,夜不归宿不说,还极有可能是与另一个未娶亲的男子在一起,若是这话被有心人传出去,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呢。
往后,二小姐还怎么议亲啊。
更何况,那男子不是旁人,而是当朝太子。背后议论皇子,抹黑天家名声,纵然三皇子,啊不,太子殿下平日里和小姐再交好,也担不起这罪名。
府里的大小姐刚出事,前车之鉴可摆着呢。
即便六皇子喜欢大小姐喜欢到这份儿上,雷霆之怒降下,他一样护不住,还是小心些的好。
“别说了。”月荷松开手,警告地看了阿芸一眼,“先把这事儿告诉老爷,请他老人家定夺吧。”
到时,究竟是要派小厮去曾府问,还是去程府问,抑或是……去璟王府问,都听大将军的。
这几日太后病了,皇上尽人子的本分,服侍榻前,停了早朝,故而谢将军不必大清早入宫。
阿芸和月荷并肩走着,渐渐感到害怕。
谢将军平日里对她们慈眉善目的,可说到底,不过是沾了谢云舒的光。他一个战场上真刀真枪,经历过杀伐的男人,若是沉下脸,不定多可怕呢。
“月荷,老爷会不会怪我们没跟住小姐?”阿芸耷拉着一张脸,“他该不会让我们在门前罚跪吧?”
谢将军久不在府中,月荷也摸不准他的脾性。不过,她之前听人家说,京城里旁的大户人家,奴仆若是做错事,主家是可以随意处置的。
轻者打几板子,重者发卖秦楼楚馆的都有。
月荷下意识攥紧帕子,咬了咬下唇。
昨天谢将军下了早朝回来,父女俩在书房不知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用过膳,就说要去璟王府。
月荷回屋取了汤婆子和兔毛大氅,给主子披上,便要出门去找车夫。谢云舒拦住她,道:“今日容璟才被立为太子,恐怕不少人都明里暗里派了眼线盯着璟王府呢。我此番恭贺,是以朋友的身份去的,不宜大摇大摆。毕竟,我是将军府的小姐,背后代表着整个将军府,还是小心些的好。”
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月荷和阿芸想着谢云舒往常也有独自一人出府去玩的时候,便都没有多劝什么,随她去了。
如今想来,只觉得万分后悔。
等这对难姐难妹走到书房门口,月荷到底年长些,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抬手叩门:“老爷,我是二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有急事要寻老爷。”
谢将军听着月荷的声音有几分耳熟:“进来。”
二人进屋后,一句话也不说,先噗通一声跪下了,而后才道:“老爷,大事不好了,小姐她……”
月荷话才说了半句,门外就有一个小厮快步跑进来,急吼吼地道:“老爷,太子殿下来了!”
谢将军觉得奇怪。往日府里又不是没有贵客登门过,怎的这小厮还跟没见过世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