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容璟说完,谢将军脸色一变:“听太子殿下这话的意思,是想出尔反尔,一拖二拖三拖?”
“不不不,”容璟摇头,“晚辈的意思是,不如等皇祖母的病好些,再去向父皇说明。还请谢将军放心,最多十日,十日内,我一定求来圣旨。”
谢将军哼了一声,尚觉满意了些。
“那我就静候太子殿下的佳音了。我先回府,一会儿我会派人来将舒儿接走。”谢将军道。
容璟迟疑地看了看屋内的方向,道:“这……会不会不妥?要不还是留谢小姐再在璟王府歇息几日,到时,我亲自将人送回将军府,如何?”
“不如何。”谢将军现在只觉得自己静心娇养的白菜,啊不,牡丹,被猪拱了,怎么看容璟怎么不顺眼。虽说后者是太子殿下,可他一个身正不怕影子斜的老臣,也没什么可怵的,也就没留面子。
来的时候因着心急如焚,总觉得马车太慢,要不是京中主干道上不允许骑马,谢将军又是众武将之首,要以身作则,他都想策马前往了。如今回去的路上,心境不一样了,倒也不觉得慢了。
回到将军府门口,见阿芸月荷候在一边,两人皆是一副鹌鹑样,没好气地道:“看你们的样子,是都知道发生什么了?哼,我现在先不和你们算账。去舒儿的屋里,把什么褥子,腰枕,软枕一类的东西都带上,放马车里,去璟王府接人。”
阿芸月荷对视一眼,皆惊诧不已。
但二人心知眼下去接谢云舒才是唯一头等大事,便什么也没有问,一声不吭拿东西去了。
等上了马车,阿芸凑过来,小声地问:“月荷,二小姐她是被太子殿下给打了一顿吗?”
月荷:“……”
合着您压根儿没懂啊?
所以方才的惊诧,是因为以为小姐挨了打?
月荷顿了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含含糊糊地道:“太子殿下怎么会打小姐呢,他们这样好的交情。行了行了,先别说了,去接小姐要紧。”
两人就这样一路到了璟王府,还贴心地带了幕遮。大氅把谢云舒的下巴以下都挡住了,再有这幕遮,任谁也认不出来,此人就是谢家二小姐了。
容璟怕谢云舒腰酸不适,让下人提前备了个艾草枕。里头的艾草还温热着,是厨房里刚烫好,调了温度的,不会过热,又不会过凉,正正好。
谢云舒进了马车,登时哭笑不得。
自己只是有点腿软,有点没力气,好嘛,老爹这是直接把自己当成了三等残废在照顾啊。
阿芸替主子解下大氅,眼角地发现了锁骨处的红/痕,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月荷还骗我呢,说太子殿下没有打小姐,瞧瞧,明明就是打了嘛!”
谢云舒:“……”
月荷:“……”
就,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小姐,你昨日一夜未归,可真是把我和阿芸吓坏了。下次千万不能这样了,京中太平归太平,可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窜出来几个江洋大盗。总之,往后您要想再一个人出门,奴婢一定跟着。”
谢云舒一听到江洋大盗,DNA就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