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这个小捕快,怎么眼神这么吓人……
不对不对,这个小捕快,怎么还和谢云舒拉拉扯扯的,一点儿也不知道避嫌?陈瑜不是说,这女的是太子殿下未过门的妻子吗?他们就不怕……
突然,少掌柜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僵住了。
该不会此人根本不是什么捕快,而是太子吧?
她连忙回头,去看其他人的表情,只见他们个个面色如常,根本没有丝毫受到惊吓的样子。
少掌柜心下一凉。
她甚至开始考虑起现在锁门的可行性。
“我没受伤,只是为了把这个雕花木栏杆踢断,前前后后跑了太多次,把脚给崴了,不碍事。”谢云舒把大半重量靠在容璟身上,缓慢地站起来,“等会儿,疼疼疼,嘶——慢点慢点。”
“严重吗?”容璟看她疼得小脸煞白,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两手握住她的纤腰,把她提抱到桌子上坐下,“先别动,让我看看伤得严不严重。”
说着,他摸了摸谢云舒的脚踝骨,后者疼得差点飙脏话。容璟松开手,道:“还好,应该只是扭伤,骨头没什么事,不需要正骨,别担心。”
谢云舒表示,我还是很担心。
刚刚坐在地上等待救援的时候还没感觉,因为一颗心高高提着,无暇去关注其他,如今知道自己得救,失散已久的五感一下子就都跑回来作妖了。
“阿芸月荷,过来扶着你们家小姐。”容璟冷声道,自己则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少掌柜,“说说看吧,为何一家普普通通的糖果铺子里,会有这样一间密室?又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草菅人命,把三个无辜的人关在里面,还扯谎,说人早就走了。”
容璟一进来,就发现了不对劲。
按理说,一般人被困住,都会想着砸门,砸门动静大,而阿芸和月荷却选择了去砸墙,这只能说明,这门一定是被特殊处理过,动了手脚。
而被钉死的窗户,侧面佐证了这一猜想。
“我……”少掌柜哑了声。
程怀瑾方才一直都没有出声,此刻也忍不住了:“这喜甜坊里,到底还有什么秘密!你若执意不肯说,就休怪我们将你扭送去大理寺。”
少掌柜在心里权衡了一番,眼睛一闭,道:“去就去,你们想关我便关吧,我不会说的。”
“关你?”谢云舒嗤了一声,“你让我吃了这么大的苦头,单单关你,这怎么够呢。老虎凳,辣椒油,大理寺的地牢里应有尽有。你不把幕后之人供出来,多的是折磨你的法子。怎么样啊?”
话音刚落,不等少掌柜回答,门外进来一个气若游丝,脸色蜡黄的老妇人,一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则由伙计搀扶着,走得肉眼可见的吃力。
“别,别带走她,要带就把我带走吧,都是我的主意!”老妇人站到少掌柜的面前,用一种老母鸡护崽的架势,护住身后的女儿,“都是我的错,我都认,各位大人,饶了她,是我的错。”
谢云舒不傻,听她急切的语气,病恹恹的样子,和眉眼相似的轮廓,立刻猜出了来人的身份。
“我请了你半晌,都不见人影,你女儿还要把我关起来,眼下见女儿受难,你站出来倒快,可见并非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是方才不想管啊。”
掌柜咳嗽了两声,讷讷的,没有辩驳,伙计看不下去,开口道:“姑娘误会了,并非我家掌柜故意不肯搭理你,只是她病重,大半时候都在屋子里昏睡着,刚刚是我过去请她,她才过来。”
谢云舒并没有因此而对掌柜和颜悦色,冷哼一声,道:“今日之事,就算是她真的不知情,那以前的事呢?她女儿在喜甜坊里,又是拆门,又是钉窗的,她就一点动静也听不到?即便如你所说,她一日中的大半时候都在昏睡,但拆门钉窗,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完成的,说到底,还是纵容吧?”
这一回,掌柜的脸有些红了,语气不变地撒谎道:“她设这间屋子,也是为了让我住进去。我身子不好,大夫说需要静养,她特意隔音,想我听不到外头的吵闹,有利于恢复病情,只是没想到,我还没住进去,倒是让谢小姐先在里面受委屈了。这事儿闹得,是她不对,她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想威胁吓唬谢小姐,我一定好好儿说说她。”
“让你住?”谢云舒这次真是连白眼也懒得翻了,“掌柜的慈母之心,还真是让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呵,你还是自己过去看看吧。”
说着,谢云舒朝月荷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朝着柜子和墙角之间的缝隙,对掌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掌柜的,还请您上这儿来看看。”
掌柜不解,狐疑地看了谢云舒一眼,又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女儿,艰难地朝那处走了过去。
凑近一看,她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