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着窗外明亮皎洁的月亮,若有所思。
大宫女抱着薄毯走过来,替主子盖住脚,道:“娘娘,夜深了,奴婢扶您去里屋休息吧。”
皇后没接她的话,而是问:“本宫记得,你上次说,那个秦太子妃身形气质很像谢云柔?”
大宫女一怔,不明白主子为什么好端端提起这个,讷讷地点了点头:“是,是有些像。”
顿了顿,她又找补道:“不,不过,看戏那日,奴婢又留心看了,似乎这回又不像了。娘娘您也说了,行刑那日,御前的人也来了,杨妃就是有熊心豹子胆,她也不傻啊。为了侄女开罪皇上,除非她疯了。上次,约莫是奴婢看错,魔怔了。”
皇后像是没听见,继续自顾自地问:“谢云柔费心巴力逃出生天,又冒险回来,会为了什么?”
大宫女不明白主子这是怎么了,不安地唤她:“娘娘,娘娘?奴婢兴许是眼花看错了,这世上之人,身形像的海了去了,娘娘您可别……”
“不。”皇后扭头看向婢女,“她是不是谢云柔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从没踏足过南朝土地的秦国太子妃,突然拜访,挑的时机还这么巧,正好是谢家办喜事的期间,那,本宫可以说,她来拜访是幌子,要见谢家中某个人的面才是真正目的。”
大宫女愈发听不懂了:“娘娘您的意思是……”
皇后弯起唇角,思路越来越清晰:“是啊,那个宁国贱种我动不了,我可以从谢家下手。没了谢家做倚仗,那贱种就等于失去了左膀右臂。到时候要想再与他对抗,岂不是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大宫女还是没明白,这一次她选择闭上嘴巴。反正即便问了,主子也不会答,还是沉默好了。
“是啊,我真是傻。我之前把思维都局限住了,只一门心思地想着要如何去对付那贱种,把我自己给带进了死胡同里。”皇后这下睡意全无,“去,把我去年手抄的佛经拿来。”
“是。”大宫女应声。
“对了,”皇后叫住她,“一会儿,你趁着夜深人静,悄悄去一趟彩云殿,别惊动任何人。我们在那里放的人,有件事情,我需要她们去做……”
翌日一早,皇后便亲自去了彩云殿。她到时,谢云柔才洗漱,听说皇后来了,忙让新月伺候着,将面纱戴好,而后才让人将皇后请进来。
“本宫这几日忙,忙得都没空过来看看彩云殿有没有什么不便错漏之处,实在是太失礼了。”
这话谢云柔是不信的,她知道皇后自己定也不信,但没办法,场面话嘛,于是谢云柔点了点头。
“这个彩云殿,以前是我朝的一个公主住的,后来那个公主嫁人了,在宫外建了公主府,这里便空下了。太子妃在这儿住了也有几日了,不知可习惯啊?若是宫人们有怠慢的地方,可要跟我说。”
新谢云柔的专属发言人月替主子道:“没什么不习惯的。南国与我们秦国挨得近,所以不论是气候,还是饮食习惯,都算相像。御厨们也很用心,每日的菜基本上都是秦国菜,所以挺适应的。”
“那就好。”皇后笑得情真意切,“对了,你前儿跟我说,我朝太子大婚之时,想一块儿参加,凑凑热闹。秦太子妃愿意给我儿添分喜气,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不过,有个规矩我忘了跟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