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雨心里苦涩。

“谁曾想，他还没去考秀才呢，就已经有了亲事……”

“为何要等他中了秀才之后，你才和爹娘说呢？”沈妙汐打断她，先别急着苦涩，等掰扯完了，你再好好苦涩吧……

“他虽然是爹的学生，但只是一个农家子，我若提出来，就算爹娘他们同意，祖父祖母那一关也难过，但他若有了秀才之名，再加上是爹的学生……”沈妙雨说着，对上沈妙汐的笑眼，突然感觉喉咙上像是有双手一般，声音戛然而止。

她想说，她不是那个意思，却听到沈妙汐问她，“明年他若是不中呢？”

“不可能！他那么会读书，而且爹爹会让他明年下考场，肯定八九不离十了。”

“你也说八九不离十，所以万一呢？才高八斗却屡考不中的，并非没有。”

“……”

沈妙雨被问住了，确实不是没有可能，有些人考运就是有这么差的。

是了，如若那般，她又待如何？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想过。

沈妙汐给了她一点时间，才嘲讽一笑，“妹妹，你的心悦是有条件的啊？”

“才不是呢！”沈妙雨大叫，有一丝气急败坏，“只有些现实不得不考虑。”

“嗯，对！话本子里千金小姐与穷书生的凄美故事，都是前美后凄的。”沈妙汐点头，很赞同沈妙雨，“互生情愫，两情相悦，花前月下，不顾一切，获得家族同意或私奔，好美！然后，小姐没吃过苦、五谷不分，书生又只会读书，四体不勤，生活过得一塌糊涂，活成一对怨偶能一起走完一生，还算是好的。”

沈妙雨用见鬼了一般的眼神看着沈妙雨。

她姐姐是魔鬼吗？

“我们看过的话本子里，也有书生高中，小姐苦尽甘来，风光回娘家的。”

“也是有，不过，你没有人家那份心性，人家可没像你，在意过书生的出身，家族的反对。”

“……”

沈妙雨再一次哑口无言。

沈妙汐就叹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妹妹，你欣赏赵公子，想亲近他，他却对你不假辞色，你心里不服气，就处处盯着他了。”

她直接帮沈妙语定义了，“妹妹，你误会了自己对赵公子的心绪。”

是吗？

闻言，沈妙雨感觉她姐似乎说的挺在理的，虽然好像有点怪怪的，但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啊。

沈妙汐摸了摸沈妙雨的头，神色柔和又坚定，“反正如果我若心悦一个人，我肯定不会如你这般还设有条件的，定会奋不顾身的争取……”

“若争取了，还是不行呢？姐姐待如何？”

“不如何，你对赵公子没到这一步，你轻瞧他的出身，你们就已经无缘无份了。”

“……”

沈妙雨脸色一白，不敢相信的看着沈妙汐，“姐，你真的是我姐吗？就这么狠往我心窝子里扎刀子？”

沈妙汐抬手摸摸她的头，叹息一声，“正因为我是你姐，不忍你蹉跎，才会和你说些，若是外人，怕是会一边怂恿你一边看你的笑话。”

沈妙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