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管是楚霆霄还是沈峤和沈嵘，都已经跟来了，肯定是不可能赶走的，就赶路要紧了。

沈嵘还挺不能理解他们为什么要带着赵继义呢，这长途跋涉的，而且去的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这个问题……

不管是林小婉还是赵继科，他们想了要安顿好余秋生，但从来没有想过会不带赵继义。

“楚霆霄，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去往北方寒地吗？”因为赶路，他们晚上没有入城住店，而是在一个破庙里将就一晚，大家也终于能坐下来好好说会话了。

林小婉没叫三皇子，也没叫他自己取的很瞎的‘牛海’，而是直呼了他的大名。

“因为云家的事吧。”楚霆霄没有装傻，“那个事的结果，你们应该知道了吧？”

“你这样跟着我们瞎掺和，真的没事吗？你的那些幕僚没劝你？没有对你死谏？”林小婉好奇的问道。

“……”是有的。

“你的出身，你如今的身份地位，不是应该多的是身不由己吗？你这么任性，你身后的人怎么办？那些追随你的人、支持你的人怎么办？”

“……”

楚霆霄再次沉默。

沈嵘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看了看林小婉，又看了看楚霆霄。

林姑娘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说呀！

楚霆霄持续沉默，林小婉也没再继续。

她是出于一片好意，但说多了就显得咄咄逼人了。

“我其实……”好半晌，楚霆霄试着开口，“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是任性但也不全是。”

林小婉挑了挑眉。

“第一次到乐吉村，你们分明很反感我，却因为我的身份而不得不隐忍，后来我硬跟着你们上山，催着，你们练功是睡着了，你们明知道我是有暗卫的，却还是让赵先生守着我，在那断崖上睡了一天……”

楚霆霄试着剖析自己的想法。

“我们那时，是怕你万一出什么事得负责任。”林小婉有一说一。

“我知道。”楚霆霄点头，“可不管怎么样，就是因为有赵先生守着，我才能睡一个那样安稳的大觉。”

顿了一下，他说，“那是我从记事以来睡得最安稳、最深沉的一觉。”

林小婉：“……！”

“你们肯定很反感我一直赖着你们吧，可是很神奇，在你们那个小院我就能睡得很安稳，所以哪怕是在乐吉村呆着，我晚上在学堂也是整宿不睡的，到了白天就去你们那个小院里坐着，发呆或睡觉。”

“所以呢，你跟着我们，是想晚上能睡得着觉？”

“这么说也行，你们让我安心。”

“……”

林小婉看了看赵继科，他们俩竟然还有安神助眠之功效呢？！

“另一方面，其实也还是我的私心。”楚霆霄还要继续往深处剖析。

“我走到现今这一步，一方面是为自己活命，另一方面是被推着往前走，我没得选择，我身后的那些人，有些有选择，有些没有选择，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是将自己与家人、族人的命运全都交付于我，所以大家都理所当然地觉得我应该再进一步。”他往的一倒，靠着身后的柱子，“可位置只有一个。”

“三殿下，你不会想放弃吧？”沈嵘不敢相信的问他，“你想过后果吗？虽然失败了后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但你要是就这样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