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仍然坚持喜欢她,朕还是会在你的生辰当日为你们赐婚。”承永帝道:“想必她也不能拒绝。若是你改变了主意,朕会为你另择一个大家闺秀……”
后面承永帝还说了什么,宣忱没有听进去。
过几日,就是他的生辰了吗?
他的十八岁生辰。
……江晚晴记得吗?
他的生辰又不是什么秘密,甚至比他的口味还好打听。
江晚晴知道他嗜甜嗜辣,要是她真的喜欢自己,当然也会知道自己的生辰。
宣忱的心跳的很厉害,他拼命的想着,说不定一切都只是一场误会,只是她想多了!
江晚晴以前喜欢宣邈,但是后来就喜欢他了!
她这几个月,明明没有对宣邈有过任何的示好,她现在也不喜欢宣邈,他不会介意她从前喜欢别人的!
宣忱头也不回:“我走了。”
承永帝刚刚冒出来的一点父爱又被打得七零八落,最终还是只叹了口气。
小孩子情伤未愈很正常,他以前也这样。
早点给他挑个合适的王妃,过两天赐婚,等成了亲,这些事自然不算事了。
宣忱走出行宫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让等在外头的苏锐都有些害怕。
他家主子居然又一次完整的走出了皇帝的寝宫。
宣忱抓着他的衣襟,眼里泛起狂热:“江晚晴呢?”
“属下告诉她殿下有点事,让她先回去了。”苏锐十分怀疑自己的行为对不对。
看宣忱那个样子,好像忽然吃了什么洗脑包一样。
宣忱放开苏锐:“走,现在就走。”
苏锐战战兢兢哦一声,扭头走了几步,又回来问:“去哪?回王府吗?”
宣忱深吸一口气:“梧桐居。”
苏锐知道宣忱心里那股火还没过去,吓得话也不敢说一句,连忙去把马牵来,看着宣忱眼含期待的狂奔而去。
苏锐不知道他在期待什么,他只祈祷,江晚晴不要再刺激宣忱了。
回去的时候已是深夜,江晚晴听苏锐说他今晚要回王府,所以就没等他,自己先睡了。
沈思南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倒是清醒无比,沈家那几个老头子说什么都不让他卸任,非得把他死绑在家主的位置上,让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而他在明白自己的心结之后,也终于能认真考虑,沈家家主这个位置,对于他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思考人生,成了他这几天的主要在做的事情。
然而今晚,他思考着思考着,就被宣忱从床上拽了起来。
“你,现在去问江晚晴,她记不记得我生辰,她喜不喜欢我!”宣忱浑身带着从外头染上的凉气,把沈思南冻得一阵哆嗦。
沈思南看一眼外面的天色,一向温润的脸上也露出狂躁来:“翊王殿下,您不让人睡觉了吗?”
宣忱没有半点扰民的自觉:“不让!”
沈思南被噎住,已经被宣忱强行拉下床,还套上了衣服,束发的发冠也拿了过来。
宣忱脸色凝重:“快去!”
沈思南还想骂人,看到他这样,也知道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你怎么了?”沈思南问道。
宣忱没说话,身后苏锐小声把他拉过去,酱酱酿酿的解释一番,沈思南听得脸都绿了。
苏锐更加小声:“江小姐已经睡下了,您快劝劝殿下,让他不要这么冲动,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沈思南看了看宣忱,朝他走过去,拍拍他的肩:“我这就去问。”
难得他还能想起问一问,而不是直接把人直接绑了扔河里,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不能指望他一夜之间变得知礼守节,那就不是宣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