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宣忱道。
江晚晴急得不行,直接开封了一坛,往宣忱身上泼过去。
“哎呀!殿下你的衣服湿了,不如换了吧!”
宣忱:“……”
苏锐道:“没事,马车离得不远,上面有备用的衣服。”
宣忱气恼的看着苏锐。
他想骂人。
从江晚晴的袖口忽然掉出来一个小瓶子,摔到地上裂开,里面流出来一些黑色的气体,很快消散在空气里。
江晚晴忽然惊慌的叫起来:“哎呀!糟了!蚀骨毒要散出来了!梧桐居被污染了,药效要一天才能散开,今天恐怕不能住了!”
宣忱:“……”
这么明显,他忽然有了一个猜测。
他大着胆子,耳根子悄悄红了起来,道:“要不,你可以去翊王府住,反正府里空房间多。”
“如果你不想回相府的话。”宣忱又补充了一句。
他的心脏跳的有点厉害,还捉摸着这种话是不是有点越界了。
结果就听到江晚晴长叹一声,道:“哎,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打扰殿下了。”
宣忱:“……”
不对劲。
怎么回事?
他怎么觉得,江晚晴好像真的在找机会,千方百计的想要黏着他。
这是错觉吗?
还是他又一次想错了?
因为已经想错过一次,所以宣忱这次十分谨慎。
江府。
申氏已经快连饭都吃不下了。
从前虽然没有江晚晴,但是江若水和江时隐的关系十分好,两个人没事就来她面前承欢膝下。
而且宣邈也时不时会来江府做客,很多世家的小姐们也会经常来。
江府总是很热闹的。
可是现在,江晚晴离开了江府,江若水闭门不出,江时隐总是对江若水一副讨厌的态度。
其他的人,也不会再来江府做客了。
申氏忽然想起了那个叫秦暮雪的小姐,她以前不是也总喜欢跟在江若水身后吗?可是最近,连她也不来了。
申氏忍不住想,江府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江晚晴吗?
还是因为那个根本不该成为她女儿的江若水。
她一再的想起当年的事情,如果不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她不会抱来别人的孩子去养,更不会把她当做嫡女,当做江府的门面。
是她自己放弃了江晚晴,选择了另外一个女孩子,可是现在,她后悔了。
申氏的内心焦躁不安,事情越多,她就更加觉得烦闷。头疾也犯得比以前更加频繁了。
人就是这样,以前申氏把江若水视如己出,对她十分重视疼爱。就完全不会想她不是自己亲生的这回事。
可是现在,申氏却总是能想到,江若水不是她亲生的,她亲生的孩子已经跟她断绝关系,已经离开了江府,再也不要她了……
越想,申氏就觉得越是难过。
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如坐针毡。
申氏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哭了快一个时辰,可是这次,一个来安慰她的人都没有了。
就连刘嬷嬷,也刚好在这个时候请了假说要回老家,她身边连个可信的说话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