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瑧回过神，初玉已经和那一小团融液较上真，手诀快得只剩下残影，溶液一次次溅开又一次次被压回去，像是随时都要炸开。

她赶紧小小声建议道：“师兄，可以了，我想我已经知道原因了！”

初玉闻言，紧蹙的剑眉微微松开，以前炼制法器时，符纹都是镌刻上去的，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他星眸微亮，忍不住问：“什么原因？”

白瑧搓了搓下巴，斟酌道：“师兄应该画过符箓吧？画符时是不是有一股大道反震之力？炼制的时候肯定也有，这符纹不能成型，可能是因为融石液禁不住这阻力！”

初玉看到她的动作，下意识伸手去拈须，没有意料之中的胡须，手下摸了个空。

这才想起幻灵鲛珠已经被他收起来，指头攥了攥，他以手握拳抵在下巴上掩饰这尴尬的动作。

“你说的有理，但蕴含微弱灵气的露水都可成符，为兄觉得这不是根本原因！”

言罢，他一挥手放出刚刚的融石液，以神识为笔，融石液为墨，凭空画起符箓。

白瑧杏眼微眯，师兄还挺有探索精神，这操作也非常风骚。

可风骚不过一息，形成纹路的融石液仿若沸腾起来，开始四下飞溅。

白瑧羡慕脸顿时换成惊愕脸，忍不住心中的坏心眼，给出了个馊主意，“师兄要不您用神识压制压制？”

初玉优美的唇形抿了抿，心道小师妹胆大包天，这种大道反震之力用神识去压制，是觉得他神识太强，需要消耗消耗吗？

挥手将融石液攒成一团，递到白瑧面前，清泠泠地望着她，道：“师妹可要试试？”

白瑧连忙摇头，不，她不想！这不是看你太过执着，配合一下。

“我觉得，是因为融石的构成太随便，不适合画符这种须得非常严谨的事情，不是因为师兄……”

咳，突然有一种解释就是掩饰的错觉！

她还是换个说法，“就像符纹与阵图的区别，一个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一个佳丽三千来者不拒，融石这种什么灵元都要的材料，不符合符纹形成的要求。”

说完，杏眼瞪得大大的，一脸真诚地看向某个小美人。

初玉一噎，随即觉得好笑，他刚刚竟险些执拗起来。

这小师妹虽然心思不定，有时候的想法也不合时宜，但就像师父说的那样，她这种喜欢拐弯的思考方式值得他学习，或许还能看到不同的道。

算来，小师妹倒是指点了他两次，只是她的说法甚是不妥，有些话是不能说出口的。

“你如此作比，是对符道和阵道的不敬，下次切莫如此！

还有，你如今年纪还小，‘佳丽三千来者不拒’这等魔门论调还是少听为妙，以免乱了道心！”

看着肃着脸教训她的小美人，白瑧心下小人摆出一张囧脸。

她只是为了和‘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形成鲜明对比才那么说的，虽然有些词不达意，但这两句话绝对是两个极端，将她想表达的说得非常明白。

没错，就是这样！

面上乖巧点头，递出无属性灵石，甚是诚挚地转移话题，“师妹言辞不当，不过大约就是这个意思！

师兄试试这个，我觉得这个或许可以切成符纹。”

闻言，初玉收起说教的心思，接过灵石，这次没有反驳。

然后，哗哗哗几几道剑气划过，灵石被他片成六七片薄片。

白瑧默默将蒲团往后挪了挪，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也被削成薄片。